海城。
张扬准备去一趟长宏建材摸个底，刚到门口就看到端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程昱。
张扬眸光一亮，“你怎么也在这儿？”
程昱一见是他，心里就猜到了几分，“怎么？就准你们家乔总关心程总，就不准我们家方总关心一下程总？”
“啧，不愧是好兄弟，这都能想到一块儿去。”
张扬一脸羡慕，“要是有人肯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把这条命给他都没问题。”
程昱眼皮一抬，“你的命很值钱吗？”
“ 嘿，别说，我全身上下最贵的还真就是这条命，再说了，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以命相抵还能怎样，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程昱翻看资料的手一顿，张扬直接坐到他身旁，“既然你在这就当顺便帮我个忙，一会儿资料也给我发一份。”
“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做，回安城前记得告诉我，我请你吃饭。”没等程昱拒绝，张扬拍了下他的腿扬长而去。
反正程昱也不是第一次帮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帮了他多少次，也不差这一次。
张扬从小就长得白净，在学校里也总是被人欺负，直到程昱转到他的学校，他才有了翻身的机会。
程昱从小就不苟言笑，在学校别人看见他都得绕道走，生怕招惹到他这冷面煞神。
程昱还特能打架，没来学校两天就靠打架出了名，可他偏偏脑子又聪明，老师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从不主动惹事，打架也是因为别人主动惹他，反正不是他先出手，最多只能算是互殴，互殴打输了能怪谁？
许多人在他身上都讨不到便宜，索性离他远远的，免得装大哥不成还挨他一顿揍。
偏偏程昱还特爱为他人打抱不平，看到有弱小被欺负就会出手，那些经常被校园霸凌的人看到程昱仿佛就是看到了救世主。
其中就包括弱小的张扬，为了不被他人欺负，张扬可谓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巴不得围着程昱转。
上学一起上，吃饭一起吃，作业一起写，放学一起放，就连课间上厕所都得一起上。
程昱也不嫌他烦，着实做了他多年的保护伞，张扬也十分感激他。
为了报答程昱，只要是张扬有的，只要是程昱喜欢的张扬都能通通奉上。
学生时代的他们还没有实现金钱自由，张扬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请程昱吃饭，哪怕是现在张扬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
看着张扬远去的背影，程昱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点波澜，嘴角扬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不细看根本就不能发现。
前台扭着腰肢露着标准的微笑走到他面前，“程先生，小周总请您上去细谈。”
程昱整理好手中的资料，夹着文件夹上了电梯。
周国平的儿子周子杰已经坐在办公室等候，见到程昱十分热情，“程助理，快坐。”
很快一个前凸后翘领口有些低的女人端茶走了进来，嗓音娇滴滴，“程助理，请喝茶。”
女人将茶放在程昱面前，俯身时露出大片圆润的弧度，程昱蹙了下眉被对面的周子杰尽收眼底。
周子杰摆手示意女人退下，他经常跟着周国平在外面应酬，很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在商场上也特别会左右逢源，贪财的人他就送金钱，贪色的人他就送美女，十分会看人下菜碟。
周子杰在上一次的商业酒会上看到方晨羡和李炀坐在一起，知道方晨羡和李炀关系匪浅。
在知道程昱是方晨羡的助理后，周子杰立马动了攀附的心思。
见程昱对女人不感兴趣，周子杰很快又换了套路，从休息室拿出两盒月饼递给程昱。
“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这两盒月饼拿去，甭管好不好吃就图个气氛。”
程昱一接手就感觉分量不对，盖子一打开就看到里面躺着满满的红色大钞。
程昱瞥了周子杰一眼，对这满是谄媚的笑脸心生厌恶，面色如常将两盒月饼推了回去。
“不好意思小周总，我家方总管的严，要是被他发现我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我来这是想和小周总谈合作的，小周总要是不想合作直接告诉我就是，可千万别害我。”
程昱说的十分委婉，周子杰立马就明白这招也不行，脑子很快反应过来。
“程助理难得来海城一趟，既然如此我挑个地方，我们晚上好好谈谈合作的事情。”
见鱼已经入网，程昱半刻也不想多待，“行，晚上我等您的消息。”
周子杰亲自把程昱送到公司门口，一直到程昱开车离开。
周子杰点了根烟，“没想到还是个难啃的骨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难拿下。”
……
夜色降临，海城被大片的霓虹灯笼罩。
张扬看着进了一家酒吧的汪乐叹了口气，“同样是富二代怎么和乔总区别那么大？天天泡酒吧也不怕把肾玩坏。”
汪乐自从到了海城每天都是夜夜笙歌，不到凌晨都不肯从酒吧里出来，就连张扬跟着他都熬的黑眼圈重了许多。
张扬从车上的保温杯里喝了一口枸杞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汪乐已经进去了半个多小时，他也是时候进去了。
为了帮乔明宴盯着汪乐，不让他在乔明宴的婚礼前打击报复，张扬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了狗仔。
“唉，钱难挣，屎难吃，为了换辆车拼了！”
张扬发誓这次工作结束他一定要狠狠的讹上乔明宴一笔才行，不然他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张扬跟着汪乐连着进了半个月的酒吧，对这种场所都已经麻木了，他甚至连酒吧的名字都没看，低着头就进去了。
进去后他很快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看他就像看到了猎物似的，眼神全程追随。
张扬被盯的浑身不适，四处走动想从人群中寻找汪乐的身影。
偌大的酒吧里硬是连个女人的身影都没看到，张扬也不是傻子，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家gay吧。
“汪乐这小子受了什么打击？怎么从网红圈混到gay圈了？”张扬在一群男人堆里穿梭，总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忽然他感觉有人抓了一把他的屁股，把他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