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年当初听到这个故事，总觉得有些夸张的成分，现如今看到齐润德的嘴脸，这才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林初年冲着齐润德笑了笑：“齐主任，我今天坐公交，听人表扬咱们行政服务中心改革很到位，我这才知道，前主任向问涛家里出大事儿了！”
齐润德因为在普庆科面前出糗的事情，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林初年的话，他猛然抬头。
林初年冲着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这一笑，让齐润德的心里更毛了。
“什么事儿？”
“好像是向家的小辈，跟别的官二代起了冲突，两方各不相让，大火就要烧到向部长那里去了。”
林初年的话，就像是一声惊雷，在齐润德的心中炸响。
向家要倒了？
不可能啊！
他对向问涛的背景还是很了解的，市组织部向华南部长正值壮年，据说他岳父是从省里的高位上退下来的，门生故吏还有不少能说上话的。据说这次换届向华南还有可能往上挪一挪。
向问涛这小子虽然没什么脑子，但也不至于跟官二代起冲突吧？
这不是明摆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不会吧，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市里的事情，那些坐公交车的能知道？”
林初年耸了耸肩：“我也是道听途说，据说那位向家公子进了医院，咱们的向大部长还有老年丧子的可能性呢！”
齐润德听后，脸色唰的就白了，开始那份淡定早就灰飞烟灭了。
他现在终于听明白了，出事儿的不是向问涛，而是向华南的儿子向天宇！
老年丧子的可能性不大，但就算只是住了医院，那对向家来说也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
以向华南护犊子的性格，就不可能放过对方，照林初年的说法，对方也是大有来头的官二代，还真有可能出手打压向华南。
齐润德心虚的擦了把两鬓冷汗。
当初，向问涛在行政服务中心的时候，俩人没少狼狈为奸，齐润德那两年就划拉了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齐润德挺了挺腰板，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太紧张，“小林，不是我说你，这当了秘书以后啊，得稳重点，别跟你周姐他们是的，光知道八卦。”
上一次，要不是林初年故意把看手相描述成那样，他又怎么会穿娘们的衣服去普主任办公室？
所以，齐润德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想相信林初年的话。
“呵呵，齐主任说的是，对了，这是给您的资料，国庆前要准备党建活动的方案，您抽空看看，给提提意见。”
林初年这个态度，让齐润德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行，我一会儿看，你先去忙吧。”
齐润德拿起桌上的烟，点上后猛抽了一口，吐了几个眼圈，这才慢吞吞的拿起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听到这个声音，齐润德的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林初年回到办公室，投入工作，很快忘了这个小插曲。忙完手里比较着急的事情，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林初年拿出手机给顾雨晴打了过去。
顾雨晴躺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混混沌沌的到现在，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显示，这才一个激灵坐起来。
“有事儿？”
“怎么样了？”林初年的嗓音有些喑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如果你是问我，那么我很好。如果你是问他，那就没必要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顾雨晴跟林初年说话，并不用藏着掖着，林初年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了解她的人。
“我去找你。”林初年听到向天宇死了的消息，心中不是没有震撼的，只是他很好的掩盖了心理活动。
“那你来我家吧。”
林初年收拾好东西，就匆匆来到外面的公交站牌了。
现在当了秘书，时间上稍微能自由一点，只要跟宋锦报备下，就可以随时出去了。
顾雨晴家门口。
林初年轻轻敲了下门，门吱嘎一下就开了。
只见到顾雨晴穿着一身紫色睡衣，站在门口。看到林初年面无表情的脸，顾雨晴的情绪瞬间绷不住了。
“先别哭，咱们商量下善后的问题。”林初年轻轻把门带上了。
“向天宇死了，可是你们当天见过面，这一点如果警察问你，你怎么回答？”
听到这话，顾雨晴真的慌了。
自打从医院里出来，顾雨晴一直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的。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细节问题。
“你觉得我怎么说合适？”顾雨晴的眼睛一直乱晃，此刻她心乱如麻。
林初年叹了口气：“巡查署那边，你就说是向天宇找你的，他觉得你跟他父亲有染，过来是说服你退出三个人的婚姻，你答应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向华南找你，你会不会绷不住？毕竟你们之间……”
“不会！”顾雨晴脸上闪过一抹坚定，都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她有心跟向华南在一起，现实都不允许了，他儿子死了，老婆肯定更疑神疑鬼了，再加上韩小伟那边使劲儿，向华南自己都要朝不保夕。
“如果他不相信，你就把跟向天宇的交易告诉他，说向天宇让你拿到我的黑料，给向问涛报仇，这样就放你一马。你答应了，正准备收集黑料，向天宇出了事儿。”
“那岂不是把矛盾指向你了？”
“不会，我压根就不知道向天宇的黑心思。跟向问涛之间也没有正面接触过，理论上我们是平行线。”
事情到了这里，就算是向华南心中有所猜测，那也只能认了，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真相被真话覆盖，任他怎么想，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来的路上，林初年一就一直在帮顾雨晴想对策。虽然这样说，会把自己置于险境，可要不说真话，向华南更容易起疑心。
医院那边，韩雨晴倒是不怎么担心，当时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想到这里，韩雨晴咬着嘴唇：“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