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震慑
作者:寡欢太叔   靖难再现,这次我是朱允熥最新章节     
    门外刚走有了脚步,毛镶就立马站起来,紧张兮兮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直到门开,毛镶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跟着一路走到堂屋,朱允熥停住脚步,毛镶也猛的怔住。
    “人呢。”
    “抓起来了,正在诏狱里拷打。”
    朱允熥翻身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着这个为自己皇爷爷做了一辈子脏事的人。
    明明年岁不大,刚刚过了不惑的年纪。可满头的斑白,还有脸上的皱纹。这些,都与毛镶的年纪,十分的不符。
    “跟在皇爷爷身边,多久了。”
    毛镶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双腿微微的弯曲,面如土色,“回...回三爷的话,二十多年了。臣那年快饿死在路边,是皇爷给了臣一个馒头。从那时起,臣就死心塌地的,跟着皇爷。”
    一直以来,毛镶对于朱元璋的忠心,朱允熥从不生疑。
    朝廷之中,太多的脏事,都是毛镶帮着朱元璋去做。譬如那一年的胡惟庸,所供述出来的,一多半是给毛镶给打出来的。
    天下人,听到锦衣卫就闻风色变,听到毛镶又是咬牙切齿。
    这些骂名,实际上都是毛镶替朱元璋给背上了。
    “二十多年了。”
    朱允熥重复一遍,突然弯下腰,脸靠在毛镶耳边,“二十多年了,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连父亲都说,大明朝离了你毛镶,就得难过许多。”
    “臣不敢!”毛镶赶紧拜下。
    这句话,千斤重,他可不敢受着。
    朱允熥凌冽的看着毛镶,面无表情。两只手,随意的耷拉在椅子把手上。背身靠着,如此放松。
    可越是放松,毛镶就越是胆寒。
    “起来说话吧,也别跪着了。”
    毛镶抬起头,再迅速的低下去。他在朱允熥的眼睛里,看到了当年朱元璋年轻时的那个眼神。
    凌厉,不容置疑。
    “孤让你起来说话!”
    朱允熥怒了,一只手拍在椅子把手上,“怎么,毛镶。孤现在是,叫不得你了是吧。”
    “臣不敢,臣该死。”毛镶赶紧站起来,低下头,两只眼睛,盯住地面。
    耳朵高高的竖起,等着朱允熥问话。
    “人呢,审问的如何了。孤听说,你们锦衣卫想让一个人说话,只需要一炷香的功夫。这都已经是多半会儿了,你们能审出点什么来了吧。”
    毛镶向前一步,“三爷,那人是朝鲜人。早些年,在女真长大...”
    说到一半,突然停了,朱允熥面露疑惑,“嗯?怎么不说了,接着往下说呀。在女真长大,然后呢。”
    “没了,臣该死,让他给一头撞死了。”
    院中,突然的安静。
    毛镶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去看朱允熥。胸口的心跳,越来越快。双手,也是不自觉的搅在了一起。
    人,死在了锦衣卫。
    “孤可听说,阎王爷不要的人,你们锦衣卫也能给送过去。阎王爷要收的人,锦衣卫也能给抢回来。”朱允熥突然的发笑,“就是这么一个,能和阎王爷抢人的,却让人活生生的死在了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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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略的看几眼,朱元璋轻轻的皱眉,“写的啥,文绉绉的,这哪是蓝玉能写出来的东西,一点也不上心。”
    “你别看蓝小二现在安分着呢,实际上,他心里头比谁都能蹦跶。要是没人能管住他,他就要把这天给捅翻了。”
    朱允熥抱住朱元璋的胳膊,眼睛盯着跳动的火焰,“皇爷爷,您说,父亲以后会再追究吗。”
    “你爹他,也会护着别人。但从来不似你这样,什么事都护着。倘若日后出了事,咱看你怎么收场。”
    三个圆碟子,一个长碟子。四个碟子,交叉在一起。菜色不多,却很实在。每一盘子,都给盛的满满的。
    初到红巾军时,朱元璋大字不识几个。自己的名字,还是曹国公长公主(二姐)教给他的。
    “啥事,说吧。要出去打仗的话,那就甭说了。换谁来说,咱都不准。这事儿,没得商量。”
    北边的战事,东北有蓝玉、朱棣,西北有晋王朱棡。每日在西安城闲暇无事,也是有些厌倦了。再往京城跑,朱樉自己也巴不得呢。
    奶妈死了之后,朱樉就让奶妈的丈夫到自己的秦王府上,做自己的管家。平日里,帮着自己,料理料理府中的事。
    他也曾想过有这么一天,朱元璋死后,后面的皇帝,还能容得下他们这些有兵有权的藩王吗。
    说完,朱樉就坐在台阶下,冲大狗招招手,“大狗,我问你,老爷子把我叫来,到底是为了个啥事。”
    朱樉就这么站着,也不还礼。待人都走干净了,朱樉站在门口,声音喊的很大,“儿臣求见父皇!”
    大狗领命去了,永安宫里,只剩下朱元璋和朱樉两个人。气氛略微有些奇怪,朱樉也表现得十分局促。
    “一个时辰前,进的城门。路上百姓挺多,儿臣走的也慢,就耽误了些时候。不然呐,还能再早点到。”朱樉撇一撇嘴。
    即便是路上有了心理准备,可这话真从朱元璋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又是那么一回事了。
    虽然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但朱樉还是装模作样,“儿臣知道了。”
    走上几步,下了台阶。恰好撞上过来给朱元璋请安的朱允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又都迅速移开。
    朱允熥也跟着笑一笑,“礼不可废,至于您说的,也得把这个礼,行完了再说。”
    对于这些,朱允熥心里是清楚的。尤其是那种,人对人的感情,眼睛是藏不住的。
    他轻轻的抬起头,目光再一次和朱樉撞在了一起。眼中的平静,反而是让朱樉全身的不自在。
    朱樉自言自语一句,目光也变得深沉。他发现,自己在这个侄儿面前,几乎尝不到什么甜头。
    “殿下,咱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