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奉天殿
作者:寡欢太叔   靖难再现,这次我是朱允熥最新章节     
    偌大的奉天殿,刚进来时,朱樉只能看到最前面,朱标并不十分清晰的身影。
    而朱标身边,似乎还有一个人。
    朱樉屏气凝神,不禁加快脚步,走到跟前时,又愕然。
    “侄儿,见过二叔。”
    朱允熥从上头绕下来时,与朱樉目光撞在一起,笑了笑,“二叔来的挺快,侄儿以为,还要再等些日子,您才会来呢。先前,锦衣卫来了信,说您在家里生着闷气。父亲都想着,要不到秦王府,与您叙一叙...”
    “熥儿!”说话被朱标打断了,朱允熥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做一个手势,“二叔,您请。”
    朱樉脸色复杂,权衡半天,才应声走过去。
    桌子上,一如既往的杂乱。
    各省的折子、文书,分成几摞。一半放在桌子上,一半放在地上。
    而朱标面前,也放着一小摞。
    “看完了,你觉得如何。”这是朱标问朱允熥的。
    朱允熥回答道,“这些,无非是一些官员,急着站队。他们以为,孩儿与二叔,已经水火不容。在这个时候,就难免会有弹劾二叔或者是弹劾孩儿的。”
    “其实,这些都是咱们的家事。既然是家事,就不该由外姓旁人来掺和。大明朝,是姓朱。永远也不会加上,别的姓氏。”
    朱标点点头,“那这些,该如何。”
    “烧了。”
    “你来吧。”
    朱标起身,让开位置。顺带着,把脚下的火盆,踢给朱允熥,“烧了吧,烧了他们,你二叔心里头,也能好受些。不然,总有这么一个疙瘩。都一家人,闹什么闹。”
    “孩儿知道了。”朱允熥答应着,蹲下来去烧那些折子与文书。
    朱标不再去看朱允熥,转头看向了朱樉。看着对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朱标用手拍了拍朱樉的后背,“老二你说呢,一家人,闹什么闹。”
    朱樉一个激灵,“大哥,我可没闹。要不是...”
    说着说着,朱樉不说了。
    他看着朱标的眼睛,硬是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朱标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朱樉更是欲言又止。
    朱标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老二,这是咱们爹的意思。你还能有自己的护卫,你还是大明朝的秦王。日后,你还有机会,带兵到战场上打仗。这些,都少不了你的。”
    “你说你,这时候争个什么。就算把这西安大营给你了,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真的造反?”
    朱樉脸色大变,“大哥,我...”
    朱标笑了,“行了,我知道你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可你想想,熥儿也是你的侄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火盆里这些,全都是各省还有朝廷里,弹劾你的折子。今儿,熥儿把这些全都烧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弹劾你的折子。你安心,做你的秦王。”
    接着,朱标语气放轻、语速放缓,“只是,大哥求你件事。蓝玉那边,缺兵,把西安大营让出来吧。”
    “熥儿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咱们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把给禁足了,到了咱们爹那儿,你得吃鞭子。”
    朱允熥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借着烧折子,顺带着烤烤火。
    “二叔,您若是不放心,就像三叔那样,再去一趟大营里看看。不整合了,他们连仗都没得打。他们,可都是想着,建功立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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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镶紧紧的皱眉,将手中的米,再撒入麻袋里,开口问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这些赈灾粮,也不知是放了多久。
    货柜上,满满的灰尘还有从房梁上落下来的
    了,也不是不能吃。再说了,灾民们饿着肚子,哪还管这米是不是发霉呢。都说啊,受了灾的百
    了。这米有些确实是霉了,可丢进水里,煮开了,也不是不能吃。再说了,灾民们饿着肚子,
    里头,摆着一摞接着一摞的麻袋。
    毛镶用刀,割开其中一个。雪白晶莹的大
    钥匙孔,捅了几下。一声脆响,铜锁打开。
    毛镶推开门,门上、梁上,尘土洒落。
    地窖口杂草丛生,不仔细的去看,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一道窄门。只是门上挂着的那把铜锁,
    尘土,弯下半个腰,才能从门口进去地窖。再往里走了几步,果然宽敞许多。
    简单,可河南百姓该如何。河南灾情一年有余,朝廷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端倪。朝廷不作为,如
    找个罪名,了结了他。在大明朝贪没钱粮,他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说道,“殿下,这个夏义,远不止于此。在您的面前,他亦敢如此,无法无天。臣斗胆了,您还是
    他...臣原本并未想贪没这次的赈灾粮,只是曹国公一再怂恿。臣心里头,犯了迷糊,一时失了智...”
    怕,易事。你去城东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打开那处地窖。你与百姓们说,这是朝廷战时的
    不得徇私。做完了这些,你便回宁夏老家去吧。”
    夏义心中一喜,连忙拜下,“臣谢殿下不杀之
    “在城东郊,有一处地窖。那是战时,元廷储备军粮的所在。臣这些年所贪没的,都在那个地方。”
    开口,“毛镶,你去与皇爷爷请旨,这件事就免了夏义一死吧,你也不必再追究了。”
    夏义突然慌乱起来,“殿下,臣可供出一人,与臣同罪。他家里,定是也藏着不少的朝廷钱粮。”
    吧,赈灾粮藏在哪儿呢,孤免你一死,准你回宁夏老家,做你的富家翁去。”
    再看朱允熥不说话,夏义动了动喉咙。
    他不敢赌,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了。他若
    他知道,朝廷缺粮。若他将所有贪没的赈灾粮拿出来,那是能解朝廷之急的。因此,夏义甚
    朱允熥顿了一下,“况且,你没资格与孤谈条件。贪了那就是贪了,条件是你交出那些粮食之
    过你。皇爷爷说了,天下事应尽在锦衣卫所掌握之中。而你贪没赈灾粮,让毛镶与整个锦衣卫,
    粮,臣都给收到一处了。臣只求殿下,网开一面。臣不要这官了,愿做个寻常百姓。”
    大,吃不了那么多。若是卖钱,也没人敢买。”
    在赈灾粮的麻袋上,印着一个硕大的户部戳子。
    着,咱们呢,也好好的说上几句。”
    待夏义坐下,朱允熥摆一摆手。左右便是纷
    恐惧。他似乎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吴王,给他的压迫感要比朱元璋给他的压迫感大的多。
    都给收到哪儿去了。从你府中搜出来的,皆不是朝廷的赈灾细粮。你光是吃,你的胃口也没那么
    会享受的人。孤想着,再能享受,又能如何。今日得见,再有开国公与孤说这是端王府。乍一眼
    朱允熥指一指面前的小墩子,语气十分的平淡,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
    朱允熥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夏义。
    空气中,陷入了一顿沉寂。朱允熥不说话,
    面见朱允熥时,夏义一路上想了许多。他想过东窗事发,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皇帝亲自带
    崩溃。再重见天日后,夏义有些贪恋这难得的阳光还有没有腐肉血腥味道的空气。
    只不过,这些的一切,都将随着他的离开而离开了。不敢有什么眷念,只求自己能够活着。
    离开了。不敢有什么眷念,只求自己能够活着。
    这几日,夏义并未受刑,全身上下,甚至没
    脚脖子上戴着沉重的镣子,夏义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家原先的院子。他颇有些无奈,被身后的
    个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手种下去的。每一方桌,每一个凳,每一张椅,都有些夏义自己的
    没一事,放他过去。可夏义必须死,就也一定是别的罪名,而不是贪没赈灾粮。”
    刮些证据来,孤要的是能砍头的证据。若是没有,就捏造些出来。这种事,你应该是信手拈
    呢,他知道朝廷缺粮。他就是要用这些赈灾粮,来换取皇爷爷饶他一死呢。既然他不想死,那便
    肚子里的,因此朝廷也没法对数。”
    听了这个,朱允熥愈发厌恶夏义,若是平日
    毛镶摇头,“这些都是臣的猜测,臣找遍了整个开封府,也没找到夏义是将赈灾粮藏在了何
    近些年,天灾不断。而朝廷,发往河南的赈灾粮,也绝非少数。若是贪的多了,百姓自然不愿
    “咱与你说过的,办好了,你的脑袋咱便给留着。办不好,咱就割了你的脑袋。”
    情,指定用你的脑袋,给河南百姓一个交代。先前咱大孙怎么吩咐你的,你就照着去做,不准再
    “毛镶他难失职,且不是故意而为之。孙儿倒是觉得,不如让毛镶戴罪立功,查清夏义的罪证。”
    分身乏术,难以个个的都查到。锦衣卫遍布全国,往来递送消息,也需要时日。有的时候,也
    天下事。这整个大明朝,事无巨细,都应该是在你的肚子里。可你呢,把咱的话当作耳旁风...”
    情时,夏义的罪证,便也浮上水面。当这些东西,都摆在桌子上时,辉朱元璋仿佛是早有预
    这些年,关于夏义的弹劾,可是不少数。尤其是河南监察御史,更是在一天之内,连上了四
    料,依然自顾自的吃着自己嘴里的“珍馐美味”。
    朱元璋听着新鲜,不禁冷笑道,“毛镶,夏义
    朱允熥也跟着吃了一口,确实味道欠佳。
    爷孙俩一块儿动的手,味道远远不如宫里尚
    朱元璋顺着看过去,十分不悦,“狗羔子的,坏了咱的兴致。”
    是全招了。他在开封府知府任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朝廷发往河南的赈灾粮,十有其二,
    朱元璋美滋滋的夹起一段,送进嘴里,“嗯,就是这个味。咱小时候,想吃肉了,就到河里,
    “来人,起锅了。把洗干净了,倒上油,再撒些葱末,这个味道,那叫一个香。不准叫御厨
    璋抓起一把葱末,丢进铜锅里,李景隆也将洗干净的泥鳅给丢进去。
    铜锅之中倒油,很快便“滋啦滋啦”的发响。朱元璋抓起一把葱末,丢进铜锅里,李景隆也将洗干
    西,越听朱元璋就越觉得烦躁。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和自己的孙子一块儿,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你跑那么快干啥,又没人与你抢。”
    爷孙俩走了不短的路,才能找着这个能消遣
    朱允熥正在河边的浅滩上抓着泥鳅。河边浅滩上,被朱允熥踩出一个接着一个的脚印。
    泥鳅滑,即使是用手抓着了。把它再弄到竹筐里,也不是一件易事。浅滩上,到处都是泥鳅
    上,再迅速的钻进洞里。
    朱元璋坐在岸边,笑吟吟的看着河里的孙
    一路沿途,有百姓朝这边看来。
    若是以前毛镶,一定是要驱赶这些围观百姓
    开口问道,“吴王是什么意思,想让夏义招出什么来。去问问,吴王是想让我们,审什么东西。”
    王亲自来审。”
    “那曹国公呢?”毛镶再问道。
    “皇爷有旨,暂不追究。”
    照着夏义的屁股,毛镶便是一脚。
    出门时,毛镶看一眼左右,冷声吩咐道,“把
    押上轿子,毛镶不急着走,把左右拉到一边,“吴王有吩咐没。”
    当初的胡惟庸与汪广洋,便是这么个道理。
    抓人之前,并无铁证。真正定罪的证据,多
    院,唯独相信锦衣卫。因为,将死之人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多半不是假的。更有,那时的汪广洋
    手拈来。这种事,毛镶从来都不少做。
    当初,位极人臣的胡惟庸,毛镶也是通过这
    信,就要承受抗旨的风险。去诏狱,有的时候,还有活头。而抗旨,那便是坐实了死罪。
    几次刑上身,便个个的服软求饶。至于那些圣人之训,早在当官的那一天,就被抛去脑后了。
    手下将夏义押走,而毛镶则是将那张弹劾夏义的纸,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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