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扒光
作者:是桂不是鬼   雁过经年最新章节     
    范衡阳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解莫经年的衣服,等把莫经年上衣扒光了,又摸又看,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莫经年的胸口是正常的后,才放心下来。
    她刚刚真的是吓死了,自己哇哇吐了那些年的血,她明白,那滋味太难受了。
    范衡阳动作停了,莫经年也不急着穿衣,伸手把范衡阳垂着的头发别到耳后,摸着她的耳朵“我没事了,就是一时急气攻心而已。
    吴一开的药很好,我这几天一直没停过。”
    范衡阳刚刚又急又怕,额头都冒汗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有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说,别瞒着我。
    我看陛下的意思,吴一和夏周会留一段时间,咱们俩在他们回去前,再好好让他们俩给我看看,求个安心。”
    莫经年笑着“好,看把你吓的,汗都出来了。来躺下,我给你扇扇。”
    说着就把范衡阳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随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轻轻地给范衡阳扇着风。
    范衡阳也没拒绝,乐得享受,玩着他的发尾继续刚刚的话题“莫经年,你也太聪明了,思维总结的能力太强了,见微知着,窥斑见豹。”
    莫经年点了点范衡阳的鼻子,嗔她道“滑头。其实这件事我也作弊了。
    前世里的五殿下,对前世的莫经年利用真,骗他是真,但是不可不承认,她最信任的人唯有他一人。
    朝廷上的事没跟他明说过,但是从未瞒着他。
    所以很多前朝的折子,她自己的书信,也是没避着他的,即便是在称帝后,不许任何后宫之人踏入勤政殿,但是莫经年是例外。
    那些年里她跟南疆人联系,虽说次数不频繁,但每联系一次边境总是要发生变动,他很快就明白了,她联系的是南疆王室,当是的南疆王正是紫芨。”
    莫经年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摇扇子的手都停了“难道说上一世的五殿下,知道紫芨是女郎?”
    范衡阳看着莫经年自己给自己吓了一跳,笑着从他腿上起身,拿过了他手里的扇子,换自己给他扇风,拿腔拿调地道“就让本仙女给你答疑解惑吧。
    是的,上一世的范衡阳,一直都知道南疆王紫芨是女子,甚至连紫芨的王位她也是出了力的。
    所以明白了后面范语辞登基了,大皇子死后,为何南疆会突然发兵要攻打西青了吧?
    那是紫芨和范衡阳做的局,为的就是让范衡阳拿到兵权,手里有兵才能谋反不是?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
    上一世的她们是既是对手也是朋友。”
    “原来如此。
    那上一世的五殿下和紫芨的能产生交集,想来只有西青和南疆的那次国战,可重来一世,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阿衡你为何又和夏周这般情谊深厚呢?”
    莫经年躺回了床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带着疑惑的目光看范衡阳道。
    范衡阳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将手里的扇子放到一边,单手撑着下颌,眉眼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想知道上一世的莫经年,被赐毒酒身死之后的事儿吗?”
    莫经年闻言身子僵硬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朝范衡阳伸手,等范衡阳把自己的手递到了他手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你说吧。”
    他脑子里关于上一世的记忆,截止在他身死的那一刻。
    他其实不怎么想去多想上一世的事情,毕竟都过去了。
    而且上一世的莫经年,范衡阳,与这一世的自己和阿衡,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经历,生活全然不同。
    范衡阳见他情绪还好,拉着他的手躺到了他的旁边,靠着他,带着伤感的口吻道“上一世的范衡阳在莫经年身死后,把他带去了玄清观的后山火化了,骨灰也并未留下,甚至还抹去了一切关于莫经年的文字记录。
    之后,她开始不计一切后果的改革朝政、律法、大筑工事,而要完成这些,不可避免的要强征徭役,增加百姓赋税,所以她变成人们口中的暴君。
    就这样到了西青太启二十一年的年末,范衡阳下令解除了,前朝废女帝范语辞的圈禁,还让她参加了年三十的除夕夜。
    那年的除夕夜很热闹,是范衡阳继位后办得最热闹,最隆重的除夕夜宴。
    可这场夜宴是范衡阳送给自己最后的余欢,她在除夕夜夜宴的第二天,自爆而亡。
    外人看她是突然暴毙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自戕。
    她自戕的原因是,想借紫芨教她的禁术,回溯时光,与莫经年有一个不同的结局。
    但是不幸的是,天意弄人,我这个异世而来的孤魂抢了她的机会。
    所以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是,我对夏周感情深厚,一方面有前世范衡阳记忆的缘故,报恩;另一方面,这一世她在南苏确确实实救了我一命,我欠她的情。
    最后,我想我还是打心底里喜欢她。
    想到自己以前淋过很多雨,如今比她强点,想尽全力给她撑起一把伞吧。”
    范衡阳一番话说完,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快感,是轻松,是释然,整个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松快。
    莫经年侧身揽住了范衡阳的腰,将头埋到了范衡阳的肩头“在蹴鞠比赛时,我看你看夏周的目光,我就知道,你眼里看见的不仅仅是夏周,还有你自己。
    一个从未肆意无羁地生活过的自己。”
    那一晚范衡阳和莫经年说了很多话,前世的,今生的,过去的,现在的,应有尽有。
    两人一直聊到了后半夜才睡下,睡前范衡阳靠在莫经年的怀里,做着最后的努力道“衣箱你到底藏哪里了?”
    莫经年半分不松口“衣箱里的信本就是写给我的,我好好放着呢,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