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韦延探病
作者:云螟   这朝男子被娇养了最新章节     
    当他揣着各种心思来到司卫府时,不仅遭到了司卫们的各种白眼恨意,连战云染的面都没见到。
    只让人给他带了一句话:端看涂凛能不能醒得过来。
    宣平侯由此也判定涂凛伤的不轻,脸上神情也愈发凝重。
    涂凛进府抢人时,他不沾人命将人推走借机与战家划清界限,可他心里仍然痛恨涂凛目中无人欺到他头上,心里数次咒骂他横死惨死各种不得好死,可现在他却无比希望涂凛能活着。
    步伐沉重的离开司卫府,他还要再去趟庄子看儿子。
    儿子受的四刀虽不致命,可每刀都捅在他心上,战家的女子心是真的狠,幸亏自己强行阻拦没让儿子跟她在一起,不然将是宣平侯府的一大祸患。
    宣平侯走后不久,司卫府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户部尚书韦延。
    韦延进到堂厅咳嗽两声,拿着腔调对值守的司卫道:“本官来看涂凛,他人呢,请他出来见本官。”
    “韦大人这是来看司首还是来要司首的命呢?”说着柳因风进了堂厅。
    韦延的胡子抖了几抖,气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本官是来要他命的,本官放下公务来此当然是来看他的!”
    柳因风忽然态度一转,笑道:“给韦尚书开个玩笑而已,司首不曾醒来无法与尚书面会,因风先替司首谢过韦尚书关切之情。”
    韦延胡子又抖了几抖,面色好了不少,他知道涂凛没醒,就算醒来那么重的伤他也不可能真的让涂凛来见他,这么说就是摆摆架子而已,谁叫涂凛以前总不把他当回事。
    现在登门探望,要么出于真心,要么刺探虚实,韦延显然是前者,就是真心的别扭了些。
    柳因风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方才司卫来报时才没阻止韦延进来。
    “韦尚书请坐,因风这就去知会一声。”说着柳因风抬脚进了东侧厅。
    韦延随意看了看,瞥见案桌上敞开的录册,不由得被上面的字吸引,拿过来翻看几页,不管是写录事的人还是涂凛的佥押,都堪称绝笔好字。
    正看得起兴,柳因风出来了,“韦尚书请吧!”
    韦延连忙将手里的录册放下,有种未经同意擅自取看被抓获的尴尬,“好,本官这便去。”
    战云染得知户部尚书韦延前来探望,自侧厅后门出去在堂外等着。
    一日一夜未曾合眼,眼睛浮肿神思疲倦,她不敢闭眼,怕自己睡过去再醒来后涂凛就不在了,她没有勇气和力气承受那种剜心之痛。
    韦延进到侧厅,看到榻上双目紧闭的涂凛心头不禁震了震,平日见他不是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之状,就是刀剑随时出鞘的机警之态,哪像现下这般虚白无力气息奄奄。
    “年轻人,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说完回头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放低声音嘀咕道:“虽然本官很讨厌你这等血腥之人,但不得不承认你对朝廷对瀚国是有功的,本官还是希望你能醒来,以后手段柔和些就是了。”
    韦延原本对皇帝冲冠一怒为涂凛的行为有些看法,但他那个素来温润的儿子却急赤白脸的把自己这个老子好一顿“说教”,关键是自己还被他说的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自己竟在心里认同了皇帝的做法,还好好反思了一下儿子说的自己是不是老了变迂腐了。
    看看现在伤势危重的涂凛,他似乎更能理解儿子的想法了,他们在用年轻人的方式守着瀚国基业。
    又待了一会,涂凛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安静到几乎听不见呼吸,韦延摇着头出来了。
    看见柳因风立刻恢复了长者重臣的端严貌,“本官这就回了,本官留了些老家送来的参茸,等他醒来问问太医能否服用。”
    “多谢尚书垂怜,尚书慢走。”柳因风拱手作揖将人送出司卫府。
    接下来几日陆续有人前来司卫府探望,除了亲近之人,福内侍和寿良也分别来了两次。
    散朝后,圣王与安王一道而来。
    刚给涂凛换完药准备去看涂四的漆玥清,出门碰上正要进门的二人 ,后退一步屈膝行礼,“圣王殿下,安王殿下。”
    圣王面容和煦的道了声“免礼”径直朝里走去。
    伊祁霦略微有些心虚,若不是在这里看到漆玥清,他都忘记了她这几日不在王府。
    漆玥清已接受了他或有意或无意的忽视,并未与他多说,侧身让出地方等他入内。
    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受伤时的情景,伊祁霦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一眼背着药箱离开的漆玥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进入腊月的第一天,涂凛醒了。
    战云染将脸埋在涂凛的手中,呜呜哭起来,“你怎么才醒,我的心都随你去了……你怎么才醒啊!”
    身上的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躺得太久浑身酸痛麻木,涂凛费了半天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云染,我好累扶我起来坐会儿。”
    战云染抽着鼻子像个委屈的孩子,抹着眼泪起身将涂凛扶起来。
    这十多天来,她所有的坚强,冷静,等待的勇气一次次被碾碎一次次回拢再一次次被碾碎,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涂凛终于醒了,她破碎的魂魄归位了。
    涂凛晃着战云染的手臂哑着嗓子道: “云染,我渴,要喝水。”
    “害我担心这么久,撒娇没用!”
    嘴上责备着,手上还是利落的倒了一杯温水送到涂凛嘴边。
    涂凛醒来的消息驱散了笼罩在司卫府上空的阴云,一改十多天的压抑沉闷,司卫们的脚步和心情一下子轻快了很多。
    柳因风破例允了午食时每人可饮一盏酒,不过在涂凛的要求下,酒水由醇烈的椒花雨改为清香的浅雾露,以作庆祝。
    至于这酒钱嘛,自然由战云染出,司首还是那个司首,没钱。
    战云染现在除了涂凛的六百两,其余两千四百两的债已尽数还完,无债一身轻她腰杆又硬了起来。
    涂凛现在尚不能饮酒,燕渡端来一碗放在涂凛鼻前晃了晃,“司首,你现在还不能喝,闻闻味道意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