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九付款后，让店员把衣服一一打包好，放到了自家小车的后备箱里，放不下的就放在后座上。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打包好！”店员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妹妹真的会一次性买下那么多裙子。
    还好！店员一面高兴着，一面又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因为客人是小孩而看轻她！不然可就损失了一个大客户！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
    季十九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黎飞羽也是没想过季十九这种“校霸”——电话铃声居然是《我爱洗澡》！
    这首歌配这个人，有种诡异的和谐，甚至还有些……不顾他人死活的反差感。
    季十九等着也是等着，便继续挑裙子，接通电话后将扬声器打开。
    “爸爸，怎么了？”
    “你还回来吃饭吗？我让老郑给你留一份饭菜吧？”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吃。”季十九扫了一眼黎飞羽，淡淡开口拒绝了。
    “那行吧，早点回来——”季爸爸本来想挂电话的，看了眼手机上收到的消费信息，又八卦起来:“你刚刚买了些啥？”
    “我们表演需要的服装，我替同学们先把钱垫着。”
    “那个什么……黎飞羽！他也参加表演吗？”季爸爸一开口，季妈妈就凑到了他身边，两人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里闪烁着的光芒。
    “他当然参加啊。”季十九直言不讳。
    “那……你要送给他的那个新年礼物，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啊？”
    季十九闻言一惊，慌慌张张地将手机扬声器关上，对着电话那头的季爸爸道:“什么新年礼物？爸爸，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季十九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心虚地瞥了黎飞羽好几眼。
    黎飞羽眼里闪过笑意，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听清，默默走到店门外。
    “爸爸！他刚刚就在我旁边，我还开着扬声器呢！”季十九压低声音，但也没压太低。
    有些话，大家都听见了，说出来才更有意义。
    “你不会还没告诉他吧？”季妈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妈妈！你别说了嘛！哪里有那么好开口啊？”季十九又羞又气，嗔怪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吃东西了！”
    “行行行，去吧去吧！”季妈妈把电话挂了。
    季十九挂了电话，往店里扫视一圈，就瞧见店员们都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而黎飞羽则背对着众人站在店门口。
    黎飞羽看似冷漠，实则脸上挂着的笑藏都藏不住。
    目睹了一切的店员:这就是现实版偶像剧吗？富家千金vs外冷内热男神？啊啊啊啊！真的好嗑！
    “姐姐，东西都打包好了吗？”季十九对着收银台的店员问了一句，她现在只觉得好丢脸，想赶紧走。
    “打包好啦，都已经送到楼下停车场里了。”
    季十九应了一声，摇着轮椅移到门口，对着黎飞羽说了一句麻烦让让，然后就要自己去坐电梯。
    黎飞羽大步跟上季十九，很是自然地将她的手拿开，“小心伤到手。”
    然后黎飞羽就推着季十九的轮椅向电梯走去。
    “黎飞羽，你不回去吗？我要去吃晚饭了！”季十九故作镇定地大声问黎飞羽。
    “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吧？”黎飞羽觉得有些好笑，用手掌在季十九的脑袋上拍了拍，“就当还你一顿午饭了。”
    “什么叫一顿？”季十九扭过头仰视黎飞羽。
    “你请我吃多少顿，我就还多少顿。”黎飞羽面对面看着季十九又不自觉地绷着脸，“我不能白吃你的东西。”
    “可是你也帮我了呀。”
    “你也给我买服装了啊。”黎飞羽答。
    “好吧。”季十九只好由着黎飞羽去了。
    楼下等着的司机看到黎飞羽又跟季十九一起出现了，不由得挠头。
    这小男孩怎么感觉跟季十九关系很好的样子？可是看他的气质，又不像韩斯年那一群人里面的。
    司机想起来自家女儿见到小姐时说小姐是啥——什么“帅哥收割机”？
    他还特意问了啥意思，女儿说是“就是很多帅哥都会喜欢季十九”。
    嘶，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不愧是小姐！
    季十九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司机的目光频频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像是骄傲，又像是欣慰。
    季十九还没搞明白他啥意思，司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眶都红了。
    季十九汗颜。
    果然是戏精老板找戏精员工，司机和她爸的精神状态真是一样一样的。
    黎飞羽带着季十九去了一家湘菜馆。
    季十九也没什么意见，闭着嘴老老实实等饭吃。
    “这里我经常来，他家的菜挺好吃的。”黎飞羽带着季十九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
    “你不是不喜欢吃辣么？”饮料离季十九有点远，季十九只好像个小朋友一样，等着黎飞羽给她拿过来。
    “飞雪喜欢吃。”黎飞羽将季十九面前的杯子倒满饮料，还递给季十九一张纸巾，怕她把饮料撒出来，“但是每次来我都不敢给她吃太多。”
    “黎飞羽，你真是一个好哥哥，”季十九望着黎飞羽的脸庞有些入迷，“要是我也有哥哥就好了。”
    当然，季十九是指情哥哥。
    “你不担心本该属于你的被抢走吗？”黎飞羽还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季十九当然知道黎飞羽是指豪门那种为争家产使出各种阴谋诡计的戏码。但是，季十九对季家父母还是挺有自信的。
    “不担心，我爸妈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季十九笑了起来，“要是我有个哥哥，我和他为了争家产而耍手段陷害彼此……”
    “我爸爸只会给我们一人一个嘴巴子，骂一句‘老子毛都不给你们留’，然后把所有财产捐出去。”
    “你的爸爸妈妈很开明。”
    “那我呢？”季十九用手掌托住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黎飞羽看，“你对我父母的印象是开明，那对我呢？”
    黎飞羽也没想到季十九会突然提问，一刹那耳朵就通红了:“你……”
    “嗯哼？”季十九挑眉。
    “漂亮。”
    “还有别的吗？说具体一点嘛～”季十九不满意黎飞羽才说两个字。
    季十九直勾勾的眼神像是一团火焰，烫得黎飞羽有些心慌，又或者说，是心动。
    “有点娇气……我是说像花一样的娇气，需要别人哄着呵护着……还有些可爱……”
    黎飞羽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为什么季十九问他，他就得老老实实回答呢？说话还那么结结巴巴！
    他参加过那么多比赛，在学校里主持过那么多活动，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