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王光难以置信的看着罗虎。
罗虎将原因说出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是的，就因为我们不买盐，他们怀疑我们是探子。”
“为什么。”
“我一开始被抓也是反抗了很久，直到司徒劲和我说他们早就发现我们是探子了。”
王光:“司徒劲是安平巡卫？”
“是。
他说来安平的每一个人在生活安稳一段时间后都会到盐铺买盐，因为安平的雪花盐价格低廉。
他还说盐算是硬通货，就算离开安平也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王光的脸色有些难看，听到这番解释他才意识到他们彻底暴露了。
不仅仅是安平的雪花盐还有安平的纸都是难得的好物，质量上乘，价格又低。
王光扪心自问，如果他想要在安平一直待下去，怎么又会不去买几包盐。
毕竟他以前可是吃不起这么好的盐的。
这次确实是他们疏忽了，就是这个暴露的原因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安平的巡卫竟这样的厉害，将他们十一人全部捉住了。
罗虎神色郁郁，他是想待在安平的，可惜太晚了。
他们是流民军派来的探子，会和城门当面暴露的那几个探子一样被送到矿山挖矿。
罗虎后悔了。
司徒劲拿着十一位探子的名单送到穆清手中。
穆清递给沈陌言和诸葛怀安。
这份名单得和沈陌言当初探查的结果一样。
“主君，如何知晓这些人就是流民军派来的探子。”
诸葛怀安轻微摇了摇扇子。
“根据盐铺财务报表，盐铺实行限购政策，每月的数据统计表明每家每户每人一月至少会买一包盐。”
穆清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对于盐的疯狂。
盐对日常生活来讲必不可缺，更何况安平的雪花盐品质高，谁能拒绝来安平不买两包盐再走。
“但是这行人一进入安平白天不是干活就是闲逛，晚上亦然。
和他们同期到达安平的百姓大多在盐铺有消费记录就这几人没有。”
穆清拿出盐铺的人名记录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每个买盐之人居住的大概街道和名字。
手握这份册子穆清不仅可以揪出这些混进来流民军，还可以查出安平县的隐户。
沈陌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穆清的话。
诸葛怀安:“妙哉。”
大数据的力量是巨大的，要不是时代限制，用计算机分析会更加精确。
关于王光几人的判决隔日就下来了。
十一人包括最后一次进入安平的另外十名探子全部送往明德县的矿山。
其中罗虎还有几名探子认错态度良好，因为提供了流民军相关情报，劳改时间从三十年缩短为二十五年。
罗虎和王光并排走在灰色的官道上。
他们的手脚都挂上了银色的手铐和脚铐，随着迈开的步子，链条在地上拖行和地面发出摩擦声。
罗虎到达明德县后，他看了一眼正在挖矿的人，一下子便认出了不少生面孔。
明德县的矿山自上次击败乔远穹一派流民军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人。
几个月了，前两天才来了一批人，今日又来了一批人。
有人偷偷看着罗虎和王光等人。
这里的人都是流民军，以前都在“民”的手下干过，说不定前几月前还碰过面。
他们有些好奇这次来的人是犯了什么才进来的。
在安平城门暴露身份而被抓来挖矿的第一批探子到了明德县有几天了。
杨明正用工具挖着矿，不经意间就看到了远处的王光和罗虎还有一众曾经的熟人。
明德县的几座矿产在狱牢系统后也都改成了积分制，用积分换食物以及在矿山消费。
趁着午休时间，杨明找到了戴着脚铐的王光。
“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我们暴露了，王派来的探子全部暴露了。”
杨明惊讶，在他看来王光的伪装技术在他们之中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竟然也暴露了。
他拍了拍王光的肩膀，他是知道王光的妻子在广厦的，也只能安慰道:
“其实安平真挺好的，虽然我们在明德县挖矿，至少能吃得饱。
对了，你有没有把关于流民军的情报说出去。”
王光皱眉:
“关于王的事，你都说了？”
“对啊，不说又能怎么样，你都被抓了。说了至少可以减刑，我们需要劳改三十年，等我们出去人早就老了。”
杨明嗤笑着:“陈水又怎么知道是我们泄露的消息。”
杨明:“要想快点出去，你就得上交有用的情报，。
你离不开这里的，前几天有人逃跑，被抓后当场处死。”
王光不语。
杨明继续劝道:
“我知你念着你的妻女，其实态度积极认真，在这边待着应该不用几年就能出去了。”
“我听说了，安平的生活好得很，比矿场这边的生活还要好。”
王光听着杨明的话有些疑惑:
“矿场生活怎么会好？这边不都是黑矿场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这边待了几天了，我们是有挖矿时间和休息时间的，这边不像黑矿场。
你可以用积分换吃的。还能换到肉呢。
就是我手上的这些铁币，我觉得也算是矿场的货币。总之你呆几天就知道了。”
杨明不仅找了王光还找了罗虎和其他人，一一劝说了一番。
等到晚上，杨明来到了一间水泥房内。
“你的工作做得不错，今日已经有不少人松口了，这是一百枚积分，后续如果游说出来的情报价值重大，我会上报缩短你的劳改时间。”
“多谢大人。”
“不用，这是你自己争取的。”
穆清在几处流民军的矿场都分配了监管人员以及情报人员。
这些曾经在流民军待过的流民兵大多知道一些流民军的消息，比如粮仓位置，流民军驻扎地点。
在矿场的情报人员收集有用的相关情报再汇总到衙门这方。
看似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一条条情报汇总在一起，也能拼接出不少重要情报。
可以通过这些情报来打探流民军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