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凌风沮丧地将水瓶扔出，水瓶在他的小单间公寓地板上弹跳了几下。
当凌风看到屏幕上的尤塔尼亚时，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尤塔尼亚回来了。
她像其他npc一样消失了，但借助一件物品，她又回到了屏幕前。
那张“回归契约”，原本静静躺在凌风背包的角落里，如今不仅将尤塔尼亚带回到他身边，还附带着一项因果惩罚。
“太好了……我差点就放弃这个游戏了。”
如果凌风的背包里没有留下任何复活道具，他早就退游了。
而且，他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再打开这个游戏。
尤塔尼亚是凌风在游戏中投入最多时间的主要npc。
如果她真的永远离开了，凌风恐怕再也没有信心继续玩这个游戏了。
那就像是玩一款失去了大部分内容，只剩下废墟的游戏。
事实上，当凌风的强化道具被摧毁时，他就曾在游戏中途放弃过其他游戏。
“谁能想到，当初花的那一万会有这样的回报……”
多亏了那张“回归契约”，凌风才能找回尤塔尼亚。
原本以为的不幸，竟成了意外的收获。
而且，凌风还中了彩票，收回了大部分开销。
这段经历，现在成了他可以珍藏的美好回忆。
凌风看着屏幕上的尤塔尼亚正在祈祷，心中感到满足，他向后靠在床上，摸了摸额头。
“仔细一想，这真是个垃圾游戏。”
突然，最终boss出现，击倒了尤塔尼亚后逃之夭夭。
这是什么游戏设计？平衡性居然这么差？
这完全不合常理。
但话说回来，这个游戏本就充满了违背常理的行为。
对它抱有常理期待才是愚蠢。
当然，最愚蠢的还是凌风自己，居然玩这种超乎常理的游戏。
“但我是个笨蛋，对游戏上瘾到无法自拔。”
但现在想退游已经太迟了。凌风已经走得太远。
无论如何，他都要看到这个游戏的结局。
凌风经历了许多艰难困苦，但他真的爱这个游戏。
这是他喜欢的游戏。
凌风不想因为一些奇怪且不合理的理由就放弃它。
尤塔尼亚、伊万、埃斯塔西娅，这些行为古怪的npc，还有那些突然消失的npc们，如果他们真的离开，都会让凌风心痛不已。
这一定是游戏公司的阴谋。
他们想让凌风对npc产生依恋，从而阻止他退游。这就是他们的策略。
“但我已经深陷其中，又能怎么办呢……”
那些无法替代的事物，即使规模再小，也往往拥有强大的粉丝群体。
凌风已经成为这款垃圾游戏的粉丝了。
是的，粉丝。
《每日检查因果的热血玩家生活》
凌风过着每天登录游戏、检查自己因果值的热血玩家生活。
这已经成为了凌风日常生活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需要来一次十连抽来清空我的思绪。”
为了安抚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凌风决定采取一个极端的措施。
每当凌风感到不安时，十连抽就是最好的选择。
凌风盯着那些散发着光芒的物品，忘记了脑海中所有的杂念。
轻触。
凌风点击了屏幕上方的“充值商店”按钮，登录进游戏。
一进入商店，熟悉的消息便如常般迎接了他。
“欢迎来到‘充值商店’。”
“充值商店”售卖各种让游戏体验更加顺畅的物品。
凌风看向那个对他而言已变得过于昂贵的十连抽按钮。
那个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按钮诱惑着他立刻按下。
凌风放弃了抵抗诱惑的念头，将手指移向那个诱人的十连抽按钮。
按下。
刚一按下按钮，一条短信就发来，从他的账户中划走了一大笔钱。
“拜托了，再给我一份契约吧。”
虽然这是一件带有惩罚性质的物品，但它是确保npc安全的最佳道具。
凌风希望这次十连抽能给他一份契约作为保险。
随着凌风的愿望，十连抽屏幕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接一个打印出来的物品在凌风眼前模糊地掠过。
【恶魔人偶】
【恶魔人偶】
【恶魔人偶】
最先出现的是一堆“恶魔人偶”。
这终究还是个垃圾游戏。
【恶魔人偶】
【恶魔人偶】
【恶魔人偶】
“唉……垃圾游戏。”
接下来出现的也全是“恶魔人偶”。
感觉这不像是十连抽，更像是抓娃娃机。
【恶魔人偶】
【恶魔人偶】
【恶魔人偶】
“兄弟。”
接下来还是“恶魔人偶”。
凌风不再奢望能抽到契约，但他希望至少能给他一本魔法书。
而且至少应该公平地公布十连抽的掉率。
凌风紧张地翻开最后一件物品，屏幕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魔法书：声音】
最后出现的物品是一本魔法书。
这件物品的名字让人仅凭名字就难以猜测它的作用。
凌风带着一丝遗憾和释然的心情，点开了物品确认窗口。
虽然凌风有些失望没有抽到契约，但得到一本魔法书也不算太坏。
“声音……这是什么魔法？”
完成十连抽后，凌风捋了捋胡子，看着屏幕。
是时候查看他抽到的魔法书的内容了。
轻触。
凌风点击屏幕放大了细节。
然后，他开始从上到下慢慢阅读内容。
当凌风读到“魔法书：声音”的详细描述时，他的眼睛停在了中间。
“等等，这是？”
凌风在查看技能描述时，对意外的内容露出了微笑。
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凌风的脑海中。
那位新的翻译官。
每当凌风输入句子时，他都能将其转换成优雅的语调，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
大陆北部的一个小村庄。
一个男孩靠墙站着，手中握着一件神器，面对着倒在地上的云端调查员们。
秩序的英雄，菲尔伦。
他是一位被授予英雄之名的英雄，但他独自行动，没有加入圣域。
他之所以没有加入圣域，而是在帝国北部独自游荡，有一个原因。
那是因为菲尔伦接到的任务没有被圣域接受。
倒在地上的调查员们是那些追逐菲尔伦并最终丧命于他之手的人。
“你是说，我暂时不用担心被邪神的追随者攻击了吗？”
靠墙站着的菲尔伦看着手中的神器克劳索拉斯问道。
这是因为他刚刚从克劳索拉斯那里听到的消息。
克劳索拉斯在听到菲尔伦的故事后，光芒黯淡下来，发出微弱的震动。
紧接着，克劳索拉斯的声音传入了菲尔伦的耳中。
“邪神与天界签订了契约。一段时间内，他的信徒无法触碰你。”
“是吗？那我去杀了他们不是更容易吗？”
如果邪神的信徒无法触碰菲尔伦，那他便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消灭他们。
菲尔伦的故事正是源于这一想法。
但克劳索拉斯给出的答案与他所想的有些不同。
“他们被困在教堂里一段时间，不会出来。你去找他们只会浪费时间。”
“但如果我找到了他们，不也值得吗？”
“而且，我们的重要任务不是去找那些教堂里的人。如果我们惹上圣域或云端，那可就麻烦了。”
菲尔伦看着在地上跳来跳去的调查员们，不由得咂了咂舌。
云端的调查员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
就在今天，他吃饭时还遭到了攻击，不得不应对一个棘手的局面。
他不得不放下手中正在撕扯的面包，去面对云端的调查员们。
战后他找到的面包又硬又满是灰尘。
“确实……云端那些混蛋成群结队地来，真是麻烦。”
菲尔伦边说边回想着战斗中白白飞走的面包。
他并不是因为自己是英雄就无敌的。
更何况，菲尔伦成为英雄的时间并不长。
很明显，如果其他英雄或云端的高级官员来找他，他会陷入困境。
“如果我和他们打，我可能会输。”
他甚至可能在惨败后被他们拖走。
他还需要不断地训练自己。
而对于菲尔伦来说，他的任务对他的训练大有裨益。
对于挥剑的人来说，杀戮的经验是相当重要的。
尤其是那些直到死都用手中的武器抵抗的人。
“我应该通过多杀一些人来学会如何更好地使用剑。”
“小心别引起太多注意。”
“我很小心。所以我每天只定一个杀戮目标。”
咚。咚。
菲尔伦边说着边一拳打在他靠着的墙上。
尽管墙后传来很大的声响，但房子里却没有人出来。
这是自然的。
这个村庄的所有居民都已经被菲尔伦自己解决了。
“而且，我不能在一天之内去几个村庄杀人。”
但无论菲尔伦多么英勇，他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四处奔波，在几个村庄里战斗。
他把云端人骑的马拴在了一根柱子上，但他自己还不太擅长骑马。
菲尔伦表示遗憾，并用手拍了拍克劳索拉斯的剑背。
剑身微微颤抖，在他周围发出清脆的声音。
“如果你再有用一点，那就有可能了。”
菲尔伦的话让克劳索拉斯不高兴了吗？
克劳索拉斯振动着剑身对菲尔伦说道：
“如果你收割更多的生命，问题就会解决。”
“问题就出在这里吗？我必须变得更强才能杀更多人，对吗？”
“万物皆有秩序。不要违背自然法则。”
“你对秩序女神给我的东西这么挑剔。”
砰。
菲尔伦把他手中的克劳索拉斯的剑柄猛地撞在墙上。
他不喜欢克劳索拉斯对他抱怨。
菲尔伦把神器插在墙上，笑着对克劳索拉斯说：“我是秩序女神的使徒，打破一些秩序又怎么了？”
“别胡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生物能够违背自然法则。”
但克劳索拉斯不管菲尔伦说什么，都给了他一个认真的回答。
这是一个无聊的答案。也不是他所期待的。
菲尔伦不满地看着克劳索拉斯，问他：
他是秩序女神选中的唯一英雄。
还有谁能逃脱破坏秩序的惩罚？
这对他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故事。
“那是谁？”
“回归之神。一个其存在本身就充满矛盾的神。”
“回归之神？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神吗？”
菲尔伦在脑海中默念着六神的名字。
荣誉、知识、秩序、狩猎、丰饶、和谐。
没有被称为回归之神的存在。
从一开始，他的名字就似乎与世界的天意相去甚远。
当菲尔伦没有完全理解克劳索拉斯的话而再次询问时，克劳索拉斯熄灭了光芒说道：“你不会知道的。祂是人类历史书中称为邪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