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咱家这是祖坟冒了青烟了，让你遇到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师父。”
    杨小东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旁杨小南有些吃味道：“我看师父现在十多个徒弟，还是对你最好！”
    “那是，我是什么？我是师父有拜师礼的亲传弟子，你们这些顶多算是记名弟子！”
    “谁是记名弟子？我第一天叫师父，他就答应了！”
    “那你也在我之后，以后我不管你叫姐了，我要叫你师妹！”
    “杨小东，你已有取死之道！”
    看着姐弟俩嬉闹，一家人难得全都笑了起来。
    杨老实突然道：“小东、小南，你俩给我记住，你俩就当你们的亲爹已经死了，以后你俩把刁大河给我当成亲爹伺候！”
    “是！”
    “知道了！”
    杨老实……
    刁大河家里，床腿咯吱咯吱响了很久。
    丁秋楠骑坐在刁大河的腰上，使劲儿的给刁大河按压着头颈背。
    “……胸三肺俞厥阴四，心五肝九十胆俞；
    十一脾俞十二胃，十三三焦十四肾；
    十六大肠小十七，膀胱俞与十九平……”
    刁大河舒服到想叫出声，忽然心血来潮，他叫道：“媳妇儿，来给你男人唱首歌！”
    “我不唱！”丁秋楠娇喘微微。
    “哎呀，愿意站在舞台上唱给别人听，不愿意在家里唱给自己男人听？丁秋楠，你的思想有很严重的问题啊！”
    丁秋楠口才根本不行，一句话就被刁大河给将军了。
    气得她手上又加了劲儿，一边喘息，一边唱道：
    “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
    丁秋楠唱的是野花，刁大河脑海中出现的却是翻沙工人。
    “媳妇儿，别唱了……”
    “我就唱，不是你让我唱的吗？”
    “哎呀，你竟敢不听你男人的话？小心我家暴你！”
    “来呀……来呀……我不怕！”
    场面很残暴……
    事毕，刁大河搂着丁秋楠道：“以后还听不听话？”
    “今天晚上听，明天晚上不听！”
    …… ……
    食堂办公室改造工作在热心工友刘主任主抓之下，
    以社会主义特有速度迅速完成。
    不但粉刷一新，连里面的办公设施也全都换成了新的。
    这着实震惊了刁大河一把。
    虽然改造完成之后，里面面积小了很多，但却精致实用。
    三间办公室，刁大河一间，罗有才和老班一间，丁大花和杨小南一间，安排的就很合理。
    中午，王指挥跟在众人后面排队。
    工人们发现了他，自动远离，王指挥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圈。
    “这王八蛋怎么还没走？”
    “食堂的饭太好吃了呗！我听人说他管厂长要了十张饭票。”
    “这是要在这里待十天啊！”
    “五天，他一顿饭至少两张饭票！”
    “这么能吃？怕是饿死鬼投胎吧！”
    “哎……我听说你媳妇报名宣传队了？”
    “放屁，谁造的谣？你媳妇才宣传队呢，你们全家都是宣传队……”
    “你看，我就开句玩笑，你怎么还急了？”
    “你这是开玩笑吗？你这是诬陷、侮辱、污蔑……，进宣传队和进草原有什么区别？怕过不了几天，头上就会长出草来？”
    ……
    王指挥从容的排着队，眼睛左瞟右瞟，忽然他发现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端着饭盒随着人流慢慢前行，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迅速凑了过去。
    “这位女同志你好！”
    梁拉娣转头看了一眼，笑着问道：“王指挥，您这是跟我说话吗？”
    “你认识我？”
    “这两天您挨个车间跑，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就凑过去，想把人招进宣传队，谁不知道啊！”
    王指挥丝毫不觉尴尬，“咱们机修厂的工人兄弟报名宣传队的热情不高，没办法，我只好亲力亲为，亲自上阵了。”
    “那您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一点儿也不辛苦！呃，这位女同志，您怎么称呼？”
    “梁拉娣！”
    “梁拉娣同志，我看你英姿飒爽，相貌端正，很适合从事宣传队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报名啊？”
    “有啊”，梁拉娣说道，“进宣传的每天给多少补助，能比我现在的工资高不？”
    梁拉娣这两天正发愁呢。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样的小子她家有三个，还有一个巾帼不让须眉须眉的秀儿，再加上她这个重体力劳动者。
    就每个月拿点儿定量，够谁吃啊？
    万般无奈，只好买高粮食。
    虽然她的工资挺高，但五十多块钱刨去正常花销，再刨去每个月要给自己爹五块钱，也剩不了太多，买高价粮也买不了多少。
    听见梁拉娣问这个问题，王指挥心中欢喜，连忙答道，“有啊，参加宣传队的同志除了正常发放工资之外，每天还有三毛钱的补助。”
    “那挺不错啊”，梁拉娣道，“行了，我报名了！”
    排队的工人热闹起来了。
    “每天有三毛钱？那不错啊！”
    “要不我让我媳妇儿去试试？”
    “不怕头上长草么？”
    “家里快特么断顿了，我看的严点儿不就行了？”
    ……
    王指挥没想到，自己和梁拉娣在食堂的一番对话，竟然广告效果这么好。
    一时间，身边挤满了人。
    “王指挥，我要报名！”
    “我也要报名，您昨天还说我有艺术细菌呢！”
    “那叫艺术细胞……”
    窗口里，南易拿着大铁勺敲盆沿儿。
    大洋铁盆发出当当当的响声。
    “还打不打饭了？要是不打了，我可要把东西端走了！我没空在这儿等你们闲拉扯！”
    排在窗口前的一人笑着递上饭票，讨好道：
    “哎，别呀南师傅，今儿这包菜馅儿的素包子我可想了好久了，您受累！”
    还是吃饭最重要。
    王指挥一脸得意，背着一只手道，“大家不要急，先去吃饭。吃完饭后去厂办面试，我一定择优录取，公平公正公开……”
    “王指挥，你定要选我啊！我会下腰，还会唱歌……”
    “好好好，好好好……先吃饭，先吃饭！”
    梁拉娣排到了窗口递上了饭票，马文接过。
    南易一边给她拿包子，一边道：“不去行不行啊？”
    “不去你养我啊？家里四张小嘴等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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