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亓家过往
作者:焕燃y   小馆能容,容天下难容之妖邪最新章节     
    “阿眠!阿眠!”
    桑晴晓听到了,小声问道,“是在叫你吗?”
    亓骁眠不仅听到了,还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做理会,脚步却更快了几分。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还跑了起来。
    亓骁眠知道躲不过,脚步再次放慢了,后面的人挤过人群,终于追了上来,站到亓骁眠对面,急切又亲切地问道,“七弟,是你吗?七弟。”
    “你认错人了。”
    亓骁眠面无表情的想绕开他。
    可那人又赖上了,“阿眠,怎么又使性子了?你这副表情啊,跟小时候的一模一样,说起来,我们也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吧,可我单从一个背影,就认出了你,你虽长得最不像父王,可背影轮廓却像极了他。”
    那人说着话,还状似亲密的抬手想轻捶一下亓骁眠的肩膀,亓骁眠迅速躲开,那人表情讪讪,“气性这么大呢?还记着小时候的事儿呢?小时候大家都闹着玩儿,出手没轻没重的,你走之后,哥哥也后悔了,在这里跟你道个歉,阿眠,别生我气了,可好?”
    “你认错人了!”
    亓骁眠依旧不想搭理他,也越发不耐烦。
    那人接着说道,“早听说你加入都察院了,我在同祥客栈门口看到了都察院的人,就在猜想,你会不会也在云铁县,出门走了一趟,这不就碰上了吗?”
    那人还想伸手拉他,亓骁眠毫不留情地掰断了他的手,猝不及防的一下,那人在外头顾着仪态,脸都憋红了,也死命不吭声。
    面上怒气翻涌,却很快被他压住了,“七弟,你这身功夫,哥哥我自愧不如啊。”
    亓骁眠警告道,“再敢拦在我面前,我折断的,就不只是你这一只手了。”
    几人绕过他离开时,身后还传来了那人很是不甘心的喊声,“父亲也在云铁县,他若是知道你在这,定也想见见你……”
    拐过一个弯,确定那人没有跟着,几人便往回走。
    亓骁眠的思绪沉浸在过往中,脚步也快了许多,一只小手托着一块四方的东西递到他眼下,亓骁眠才醒过神,停住脚步。
    “抱歉,我还说要带你逛逛的……”
    “吃糖吧,”桑晴晓笑道,“吃糖心情就会好。”
    亓骁眠拿过用油纸包裹的小糖块,打开包装后就闻到一股香甜的奶香味,入口后奶香味更浓,含了一会儿就化了一点,亓骁眠这才知道,这糖块竟是软的,每嚼一下,口腔里就跟泡在奶汁中一样。
    “心情似乎是好了点。”
    桑晴晓又拿出一些塞进他手里,“这是我做出来哄小孩子的,今儿,就用来哄你了。”
    看着桑晴晓的笑颜,亓骁眠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些,“还想逛逛吗?”
    “算了吧,以免碰到碍眼的人,”桑晴晓又提议道,“冶州的事我接下了,定能处理好,要不,你先回京?”
    “不用,还怕了他们不成。前面有一家茶熏鸡,做的还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排队的人很多,亓骁眠极耐心地等着,小半个时辰,才拿到了一个胖乎乎的油纸包,亓骁眠自己上手,用多要来的油纸包着撕下来的腿,递给桑晴晓。
    油润多汁,咸香口的,还带着焦香和茶香,桑晴晓吃的直点头。
    “好吃,好吃。”
    亓骁眠将另一个腿撕下来单放着,自己只取了点儿鸡胸肉。
    行至湖边人流少的地方,亓骁眠这才说道,“他是我三哥。”
    桑晴晓眨眨眼,没应声。
    “我母亲是我舅舅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舅舅怕她在宫中被人欺负,去封地时,带上了她,也是在前往封地的途中,她遇见了我父亲。
    我父亲亓灏,江湖第一世家亓家家主,比我母亲大了十岁,却因为一副惊为天人且不易老的容貌,让我母亲一见钟情,甚至不顾我父亲当时已经妻妾成群,也依旧哭着闹着要嫁过去。
    而我父亲当时的态度竟是,她若嫁他便娶,只是正妻之位,定是不能给我母亲的,他只能许诺我母亲,以平妻之礼娶她进门。
    我母亲贵为公主之尊,哪怕再不得宠,也没有去给别家做平妻的道理。更何况,几朝皇室,也从没有与江湖联姻的先例。
    这门亲事,自然是被所有人反对的。
    可我母亲被父亲那张脸迷了心智,以性命相要挟,执意要出嫁,舅舅终究是不忍她那般死去,再次上书朝中,崇景帝下诏褫夺我母亲公主头衔,我母亲如愿以平民之身做了父亲的平妻。
    又过了几年,舅舅登基,了解到我母亲的处境不大好,再次恢复她公主头衔,还给了她封地,有了当朝陛下撑腰,母亲的日子好过了些,底气也更足了。”
    有关亓骁眠母亲的事,桑晴晓是听说过的,这事曾经一度闹得满城风雨,皇室因他母亲的执念,成了江湖人的笑柄,皇室其他公主也因为她,短期内,不好谈亲事。
    只听亓骁眠继续说道,“嫁入亓家这么多年,我母亲每天只围着一件事打转,那就是争宠。
    为了吸引父亲的眼光,她招式百出,更是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她用了各种手段让我生病,一次次的借着我生病的由头,将父亲骗过来,头几次这招还管用,到后来,父亲根本就不理她,她也才明白过来,父亲的孩子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他根本就不在乎。
    后来,她又利用我去残害父亲的其他妻妾,刚开始的时候,还真被我害死了几个,毕竟,谁又能想到一个刚刚会跑步的幼童,身上藏着毒粉呢。
    幼童行事懵懂,下毒容易,被查出来也容易,父亲知道后毫不手软,也不问其中缘由,只认定我这个罪魁祸首。
    我当时也不过才两三岁,身上的鞭伤总不见好。
    懵懂的我被打了多次后,也渐渐明白过来,只要不听从母亲的吩咐,就不会再挨打了。
    可我每每看到母亲因父亲的忽视而哭闹时,又不由自主的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