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祭天之行
作者:焕燃y   小馆能容,容天下难容之妖邪最新章节     
    宴会上还商议着要将祭天仪式安排在三日后,毕竟陛下出行,考虑的事情比较多,选择三日后,已经是最快的。
    原以为还未到最严寒时,天象官也说,未来几日都是艳阳天,冬日里的春景,应该没那么快凋零。
    可官员们加了个夜班,等天蒙蒙亮时,往外一看,花花草草的竟有些凋落的征兆,便吓得赶紧狂奔入朝,宣德帝不情不愿地被叫了起来。
    赶着这盛景,浩浩荡荡的摆驾去太庙。
    太庙与皇宫离得近,其实有专用道可以走,根本不用惊动百姓们,可圣驾还是选择在皇宫外小范围的绕了一圈,再加上有人刻意宣传。
    不一会儿,全城的人都知道,陛下功绩卓越、陛下是天选圣人、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藤捂着耳朵愤怒道,“要脸不!这盛景明明是因为鲸落,与他宣德帝有什么干系!”
    “借机巩固皇权,有利于江山和百姓的稳定,也有利于震慑边疆……”
    “那也不能将别人的功劳说成自己的!”
    桑晴晓笑道,“别生气,待会儿,我给你出气!”
    祭祀活动刚结束,圣驾回宫时,突然,天降冰雹,个个都不小,有那拳头大小的,竟直接砸破陛下的马车,险些将他给伤着了。
    老藤得知后,哈哈大笑,看向卧床‘养病’的桑晴晓,“你干的。”
    “嗯,我昨儿憋了一肚子火,再不发泄出来,可就将自己给憋坏了。只是,可惜了,不能在他祭祀的时候捣乱,他如果得不到天的认可,流言之下,大靖朝可能会生乱。
    为了大局,我也就只能在事后,恶心恶心他们了。”
    晚间,亓骁眠又带回来个消息,“陛下盛怒,那天象官已被押送至都察院的大牢里。”
    “会死吗?”
    亓骁眠却反问道,“你觉得他应该死吗?”
    “他年纪不小了吧?”
    “古稀之年。”
    “高寿啊,那大概是活够了。”
    天象官,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
    而这些职责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按照上位者的意愿来解读天空的语言。
    他们一开口,往往分不清是真言还是鬼语,可百姓们多数就吃他们那一套,其言语威力,比那些谏官,还要可怕些。
    桑家的事,他们也曾出过一份力,借着一处小地动,愣是将远隔十万八千里的桑家牵扯进去,说桑家是恶鬼,说桑家杀人太多、造孽太多,已成恶鬼之首,恐影响国运。
    这事发生在桑家被处决的前几个月,崇景帝训斥,低声下气地保住了天象官的命,当时的桑家,自大惯了,又有陛下当着那么多人给他们面子,此事便不了了之。
    可他们哪知,这不过是崇景帝为了几个月后的处决,在做铺垫呢,而且这种铺垫,在那几个月间,发生了好多次,且越来越频繁,自大的桑家人,竟都没放在心上。
    唯独还存着几分清醒的桑白诀,倒是提醒了多次,却没引起家中人的重视,再加上他当时也存了几分侥幸,桑家人的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桑晴晓借此机会落下一刀,能直接斩杀了最好,若不能,都察院里走一遭,七十的身子骨,也离死不远了。
    亓骁眠听懂了她的,内心已经应下了此事。
    “你伤势好些了?”亓骁眠关心道。
    “没好,躺了一天,骨头疼,似乎又加重了。”
    “陛下还想让太医过来瞧瞧。”
    桑晴晓嗤笑,“真的只是过来瞧瞧?皇宫中的太医,我算是见识到了,医术怎么样且不说,中庸之道倒是守得好,推脱起来,那叫一个本事。
    普通伤口我都不敢让他们瞧,更何况是妖所伤,别到时候不懂装懂,给我治坏了。”
    “我也是这么回陛下的,他便让雍淮过来看看,可雍淮太忙。明明已经没事,可各宫都疑神疑鬼的,到处在抢他,非要他站在眼跟前儿,才能安心。你这里,恐怕要往后排了。”
    “呵,可见你那舅舅态度敷衍……”
    亓骁眠不置可否,又说道,“离簇闹着要跟你一起去女子学院的事,我已经跟陛下说了。
    陛下同意了,还道此举甚好,当即让文祭酒,就是小文掌院的父亲进了宫,专门商讨此事,文祭酒当时就点头应下,可他身边那个崔掌院,说了一些担忧之处。”
    “崔掌院,崔谦悟?他的父亲,是当年的帝师崔呈?”
    “你对他倒是了解,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亓骁眠意有所指,可却又有些疑惑,试探道,“崔掌院,是崔帝师的幼子,小的时候,与桑白诀交情不错,桑白诀更是因为崔帝师的一跪,得以活命,去了流放之地……”
    亓骁眠说起当年事,可却没有在桑晴晓的脸上再发现任何端倪,心中叹了一句,终究还是不怎么信任自己呀。
    便又道,“崔帝师五十多,又得麟儿,大喜,平日里便也极宠他,此人天资聪颖,桑白诀当年下场科考,他得的是榜眼,却没有入朝为官,自己提出要去国子监。
    有崔帝师的面子在,一进去就是监丞,又过了几年,不到三十,就当上了掌院,先是女子学院的掌院,后来又成了男子学院的掌院,这个职位,算是文祭酒之下第一人。
    大家都说,他就是奔着祭酒的位子去的,有人还说,他想让崔家在文坛上的地位超过文家。
    在我看来,是两者皆有。”
    桑晴晓随口道,“他胃口挺大的呀,文家传承百年之久,家里子孙个个正直低调有出息。
    崔家是在崔呈那一代才开始的,而崔呈又是个大器晚成的,几辈人中,有点出息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哪里比得过!
    不过,有梦想总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
    “平日里我也没太多关注过国子监,今日看文崔两人的状态,文祭酒长崔谦悟十多岁,到底稳重些,崔谦悟显得年轻气盛,他说话最多,看似更得陛下重视些,可仔细观察下来,整场的谈话,却都被文祭酒几句话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