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人共用?
作者:青雨伶竹   谜情:季少夫人难追最新章节     
    “大概8月20号,我和夏姐约在转角咖啡馆见面。我们刚要过街时,来了辆黑色商务车,截住我们的去路……”
    8月中旬,季冰在国外开神经类疾病研讨会。
    那段时间,吴雨夏手上的案子多,忙得不可开交。在季冰还有三天回国时,吴雨夏约林思思在转角咖啡馆见面。
    两人刚在路口碰面,一辆黑色商务车突然停在她们身边。
    车上下来一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拦住两人:“谁是林思思?”
    他穿了件紧身黑色的皮夹克,勒出了啤酒肚的赘肉。豆大的眼珠来回划过她们的脸,脸上戴着黑色口罩。
    “我就是。”吴雨夏第一时间把林思思拉到身后,。
    “那上车!”大块头男人指了指商务车拉开的门,“不想吃皮肉苦,就不要大呼小叫。”
    车里,还坐着两个同样黑皮夹克戴口罩的男人,体形消瘦。盯着她们的眼睛,闪着那种饿狼吃肉的兴奋光芒。
    林思思偷偷伸手到左肩包里摸手机。
    还没摸着,大块头男人就抓住了她手。
    “不听话的手,折断比较好。”他掐住她的左手腕,往反方向使力。
    林思思就感腕骨要断了。
    “住手!”吴雨夏拉住男人胳膊,“不要牵扯无辜人。我跟你们走,否则鱼死网破也未尝不可。”
    咖啡馆走出三四个年轻男女,说笑着往这边来。光头男人甩开林思思,抓住吴雨夏的肩膀,推她上车。
    林思思摔地上,左手腕磕到路砖。只听咔的一声响,脑子就发白,她痛得说不出话。
    黑色商务车急速拐过街角,林思思只来得及记下车牌号。
    等她爬起来,边喊救命边追上去,商务车早已混入车流,难寻踪迹。
    她拨通110,站在吴雨夏消失的十字路口,哭诉着自己的姐姐被坏人抓走了。
    “左手腕急性脱臼, 24小时之内不要用手……”赶来的警察带她去了最近的门诊医院。
    医生叮嘱了很多,但脑袋嗡嗡响,她没能听清多少。
    警察问了许多,除了人数和长相之外,林思思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记下的车牌号也是假得,根本无法查到车主。
    除了回家等待警局的好消息,她什么都做不了。
    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第二天的凌晨破晓,仍没有等到警局找到吴雨夏的好消息。
    东边升起红日时,她猛然想到季冰的书房里可能会有沈韩的电话。
    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却也没找到电话本或是名片之类的东西。
    她尝试给季冰打远洋电话。一连好几遍,都没打通。
    林思思握着重复着忙音的手机,不禁痛哭。
    哭了好一会,忽然想到可以找季鸿帮忙。她怀揣着满腹希望,急忙打车回季家别墅。
    早高峰的凌兴市车流拥挤,出租车如蜗牛般缓慢爬行。
    叮咚,手机忽然接到一条陌生信息:
    【我们相爱过,说好要白头到老,可你却背着我夜不归宿。我的心痛了,泪流干了,不想再爱了。可是我不愿放手,如果注定得不到,我就把你亲手毁掉……】
    发信人为1069开头的20位数字号码。
    林思思摁了删除键。
    窗外的车流,缓缓提速。
    叮咚,又是1069开头的一长串号码发来的消息。
    正要摁删除键,瞥见了“吴雨夏”三个字,她点开短信。
    【你知道吴雨夏与季冰是什么关系吗?】
    紧接着,来了第二条。
    【听说你与吴雨夏亲如姐妹,所以男人也共用的吗?】
    心口猛地咯噔了一下。
    车流疏通,出租车逐渐加速,驶往郊外的季家别墅。
    隔了好一会,她以为是恶作剧,刚放松神经,来了第三条。
    【那吴雨夏怀了季冰的孩子,你会介意吗?亲如姐妹,孩子们又有同一个爸爸,多亲啊。】
    胃里忽然翻涌,出租车一到别墅小区门口,林思思就跑到最近的垃圾桶干呕。
    呕了好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
    不能信,她告诉自己。是有人在故意刺激她,给她设套。她绝不能相信。
    她要等吴雨夏安全回来,等季冰从国外出差回来,告诉他们自己怀孕的好消息。
    林思思朝小区大门走去,经过小区保安亭,保安喊她:“季少夫人。”递给她一个快递。
    最近没买东西,并且快递都寄到南苑小区。这封快递却写着她的名字。
    林思思想丢进垃圾桶,却经不住好奇,坐到路旁的木椅上拆开。
    快递不大,方方正正的,像书本类的东西。
    直觉告诉她,不该拆。但理性告诉她,躲不掉。
    嘶啦一下扯开快递袋的封口,露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没用胶水粘,里面装了一叠照片——华法大学的西湖旁,华苑小区的楼下,南苑小区门口,还有转角咖啡馆门口,季冰搂着吴雨夏相视而笑,或拥吻,或相互依偎,或手拉着手……
    浑身的血液就全都流向了脚底,林思思如坠冰窟。
    不可能!
    就算看到照片,她的理智仍不相信,除非他们亲口告诉她。
    她听说过有种p图软件,可以以假乱真。
    林思思将照片塞回信封,起身走往季家别墅。
    作为医学世家的季冰,从来不缺桃色新闻。两年前,她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觉悟。
    有人在破坏她和季冰,还有吴雨夏之间的关系。
    林思思摒除杂念,一门心思放在如何解救吴雨夏上。
    快到别墅时,她收到一条语音。
    直觉告诉她不该听,但手已经点开。
    吴雨夏的声音在说:“当然是季冰的孩子……思思她,会理解我……”
    手机掉到了地上,林思思捂住嘴巴干呕。
    不!声音也可以合成!
    吴雨夏被绑架了,极有可能是凶手发现她不是林思思,故意逼她说的。
    她捡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拐过院墙角走向别墅大门。
    宽阔的院子里,季冰的迈巴赫停在那。
    这辆车在季冰出国前停进了车库。季鸿和江晴平日出行,有专车和司机。
    也许今天开了呢?
    林思思盯着迈巴赫踌躇不前,心跳越来越强烈,她转身回南苑。
    警察都没办法的事,谁还能有什么办法?
    刚转身,却听嘭的一声,有人开了车门。
    她慌忙躲到院墙后,就见本该明日回来的季冰,拉开车后门。
    “你还好吗?”他嗓音温柔,还有丝沙哑。
    “嗯,我没事。”是女人的声音。
    太过熟悉,她一时竟不敢确定是谁。
    吴雨夏白皙的手,扶住车门,脚踩地站起身时,忽然崴了脚,身子往前栽去,扑进了季冰怀里。
    “你慢点。”季冰扶住她。
    吴雨夏摇摇头:“先不要告诉思思,我怕她接受不了。”
    “我知道,但她早晚会知道。”
    “晚总比早好。她一旦知道,会冲动,一定会离开。”
    季冰点点头:“先进屋休息吧。”
    林思思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了南苑新房。
    她把信封砸地上。照片洒了一地,一张纸飘了出来。
    四分之一大的a4纸上一排排打印体——
    【同样的东西,两星期前,我给你未婚夫也寄了。
    他有跟你讲吗?应该没讲吧。男人都喜欢偷吃。
    但像季院长在自己未婚妻的眼皮底下,偷吃好闺蜜的,不多。
    哦,对了。
    吴雨夏的怀孕诊断书,我也有哦。
    在信封的最底下。
    不用谢。】
    林思思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兴民医院的彩超单——姓名:吴雨夏——宫内早孕。
    她呆坐了一整晚。
    朝阳初升,季冰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和她电话。
    直到晚霞漫天,他回来了。
    她笑脸相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给了他一星期的时间,希望他能向她坦白。
    他会抱她会亲她,还会向她索爱,却什么都没说。
    一想到他的嘴巴亲过别人,他的怀里躺过别人,她就浑身发抖到想吐。
    她一次次借口身体不适,推开他的亲昵。
    在他又一次搂住她亲吻时,她说:“我们性格不合,分开吧。”
    她以为季冰至少会挽留她,或问她到底为什么,但他没有。
    他沉默了半晌道:“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
    林思思突然意识到,季冰出国也好,吴雨夏被绑架也好,也许一切都是为了逼她主动离开季冰,又或是逼她能接受季冰的出轨还与他在一起而策划的。
    至于策划人是谁,她不想知道。
    林思思收拾好衣服,拖着孤儿院老院长买给她读大学的大红行李箱,离开了南苑的婚房。
    她无家可归,便可四海为家。
    可是没想到,一个月后她还是回到了南苑。
    他们还结婚了。她现在还用着他买的各种名牌衣包。
    “也就是说,”林义在巴掌大的笔记本上记录着,“来人是要抓你,吴雨夏为救你,谎称自己是你被带走了?”
    林思思点头。
    “吴雨夏怎么回来的?”
    “我只知道她和季冰一起回来的。”
    “除了第一次碰见,你还见过他们在一起吗?”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一次也不过是我刚好碰巧。”林思思说着闭了闭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亲如姐妹为什么忽然不和吗?这就是原因。”
    “你就没问过他们吗?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亲眼看见了,证据也有了,我还要自取其辱吗?”
    “有时眼见不定为实。”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能为真,那我该信什么呢?”
    “随心走。”
    林思思轻笑道:“我已经被你洗脑了,所以正在全盘托出。”
    林义不置可否,摸了一下眉角的疤:“如果有一个能连接你脑袋的usb,我就会知道你还隐瞒了什么。”
    “如果我要隐瞒,又怎么会让你发觉?”
    “因为你对吴雨夏也有超出好闺蜜的情谊。”
    “你不会说我有恋姐癖吧?”
    林义笑笑,摇了头:“你没有姐姐,不存在癖好一说。但你并不能在吴雨夏和季冰之间做取舍,不是吗?”
    林思思愣住。
    良久,她抹了把泛泪的眼睛说:“他们背叛我,我却无法恨他们,甚至还想和他们回到从前……是不是很可笑?”
    林义启动车子,继续前往南河市。“你仍然珍视他们,只是因为值得。真情从来没有可笑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