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迷迭雨雾(6)
作者:许酒心   京港告白最新章节     
    将近十点半,街巷安安静静。细雨霏霏,于空中飘洒不休,霓虹灯的光芒朦胧动人。
    往漾日居的路上,劳斯莱斯缓缓行驶,只有一点点光偶尔折进来。
    周围静得好似盖上一层厚重的隔音设施,祝夏从未觉得夜晚这么静过。
    车子停下来,楼房家家户户点亮的光辉,仿佛浩瀚宇宙耀眼夺目的星星。
    祝夏慢腾腾地解开安全带。
    贺连洲下车,绕过车头到另一边给她开了车门。
    祝夏没立马下车,而是在车内看了贺连洲。男人身形优越,静静立在车边,她望着他的脸,心脏似乎恢复了下来。
    贺连洲见她灵魂出窍似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出车子。
    祝夏站在结实的地面上,身子还套着他的外套、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
    贺连洲没松手,反而握紧了些。
    “我送你上去。”
    祝夏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也可能是她脑子有点乱,分不出心绪去思考。
    电梯摁了16楼,轿厢的明净玻璃镜映着两人的背影,以及他抓着她的手。
    “叮”一声,电梯抵达。
    祝夏走出电梯,贺连洲依着她的步伐走。
    祝夏输入门锁密码,贺连洲在她身后帮她把门拉开。
    她将他的西服外套和手机还回去,后者接过。
    “好好休息。”他说。
    “嗯,晚安。”
    祝夏跨进屋子,关上门。
    贺连洲拉紧门把手,确定门关好。
    隔了一道门,他没动,搭着眼睫解锁手机,给她发讯息,叫她早点睡。
    发送成功。
    贺连洲将要转身离开,门忽然开了。
    祝夏站在门内,仰起脸来,沉默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一秒、两秒……
    “砰!”的一声响。
    门在背后关上了。
    祝夏被贺连洲抵在门上,他把头颅偎进她颈窝,鼻尖触碰到她脆弱的颈动脉。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勾起细细的颤栗和舒服。
    祝夏的手缓缓挪动,从手腕摸索到贺连洲的掌心,指腹慢慢地摩挲着——男人宽厚的手掌,横亘着凸起的、狰狞的伤疤。
    她轻声问:“你昨天说的话,今天还算数吗?”
    男人的嗓音低沉,响在她耳边:“哪一句。”
    室内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答答的音响,祝夏心旌动摇,漆黑的眼球随着秒针动了动。
    她说的是另一句:“不用我负责。”
    他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坚硬的东西压上颈动脉的肌肤,以恰到好处的力道啃咬。
    既危险又刺激。
    祝夏的身体对他太过于熟悉,酥痒无限增生,密密麻麻侵蚀她的意识、霸占她的感官。
    与此同时,男人的大手挑起她的衣角,露出大半腰线。
    祝夏的腰硌着他皮带扣,冰冷的触觉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不,应该是半口,后半口被贺连洲吞进去了。
    他吻得实在用力,咬着她柔软的唇,撬开齿关,不容抗拒地勾着她,迫使她同他纠缠。
    寂静的空间里,接吻的声响被无限放大,烫得她眼尾发红。
    祝夏喘息、呼吸新鲜空气时,贺连洲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暗哑问:“你这里有我要用的东西吗?”
    祝夏看着他深邃眼眸里她熟悉的欲色,怔忪住了。
    “嗯?”腰上的手掐了她一把,祝夏闷哼声,艰难开口,“……有。”
    “其他男人留下的?”
    她细声呢喃:“不是……”
    祝夏的腿发软,只能借着后背的门,和男人不知何时抵入膝间的长腿勉强站立。
    窒息之中、港岛的雨雾向她倾倒而来。
    贺连洲太了解祝夏的变化了,退离被他肆吻到红热的唇,掌心托着她腿臀,把人抱进卧室。
    祝夏不懂没开灯他是怎么绕过障碍物的,也不懂他是怎么精准找到她房间的……她只知道,梳妆台的镜子硌着后腰,但她顾不及那么多。
    贺连洲将她抱上梳妆台,裙摆拱到了腿根、叠堆在他结实的臂弯上,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如墨条般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磨出潺潺的墨水,她好像变成了砚台。
    室内明明没开灯,祝夏的眼前却亮了一瞬。她的脑子烧断线,脑海一片空白。
    贺连洲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跟她接了一个绵长而缱绻的吻。
    她平复呼吸,他手掌轻抚她的脸颊,声线蛊惑性感:“一起洗?”
    “你先去。”祝夏在混乱中找到一抹清明,气息不稳道,“我给你找浴袍和浴巾。”
    贺连洲被她推去洗澡。
    祝夏将没用过的浴袍和浴巾放在浴室门口,与他说一声,转身离开主卧。
    她到客房、昨晚林嘉月住的那间房子,弯腰从柜子里取出几个方盒子。
    各种款式大小都有,她记得他用的尺寸,拿了一盒走出门,须臾,又折回去拎走两盒不同款式的。
    贺连洲出来时,只看到床头柜上散发着旖旎氛围的方盒子,祝夏并不在。
    她的卧室跟记忆里差不多,整洁、干净、暖色调,落地窗前的沙发随意丢着两本书……应该没读完。
    祝夏在客房洗完澡,手持吹风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吹头发,五指穿梭柔顺的发丝,不紧不慢地吹干,她返回主卧。
    贺连洲听到脚步声,瞥见祝夏轻轻关上门,他大步流星走去,一把将人拦腰扛到床上。
    “贺……”
    她没来得及喊他,也没来得及看他,男人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嘴唇,他的长指硬朗而有力,久违地撩拨、探索,搅弄着一池春水。
    灯又灭了。
    仅剩床头一盏橘黄色的空镂灯。
    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吹响某种疯狂的号角。
    在暗淡的阴影中,祝夏涣散动情的眼睛对上了一双过分深邃的瞳孔。
    曾经刻在视网膜,足以升起燎原之火,焚烧她躯壳的目光。
    好久不见。
    男人坚硬灼热的身体完全笼罩住祝夏,她被亲过的嘴唇熟果般饱满,红肿扎眼。
    贺连洲手臂撑在她两耳边,眸底是掩盖不了的沉欲。
    “祝夏。”他抬起手,指腹抵着她湿润的唇瓣揉了揉,嗓音沙哑,“上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