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就把何慕言的话跟厉思思复述：“他说吃了饭不能做超声波，让我上妇科看看。”
她没提里面医生是何慕言的事，反正是谁都不重要，现在最要紧的是确定一下，是不是真如何慕言猜想那样。
“妇科？”厉思思蹙眉。
程嘉默默低着头，不讲话。
厉思思看她几秒，明白了。
程嘉这两天总是想吐，去妇科除了验孕还能查什么？
她也不再多问。
两人就下楼，重新挂了妇科的号，然后再上楼，去妇科诊室门口排队。
现在人少，没用几分钟，就叫到程嘉。
程嘉进去，厉思思还是坐外面椅子上等着。
十几分钟后，程嘉拿着体检单出来。
她低着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吧蔫吧。
厉思思起身，迎过去，见程嘉这副模样，扫了眼她手里的体检单。
因为程嘉是把正面朝向自己的，所以厉思思看不见上写的什么，就问：“医生怎么说？”
程嘉顿顿，才开口：“思思，我……”她有点难为情，后面声音微乎其微：“怀孕了。”
厉思思人一瞬僵住。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未婚先孕，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况且，程嘉现在都跟李瑜分手了。
厉思思想了想，道：“给李瑜打电话。”
怀孕是两个人的事，自然不能让程嘉自己承担后果。
程嘉就更为难，她支支吾吾开口：“孩子，不是李瑜的，我们，已经很久没发生关系了，医生说孕期一个月……”
厉思思一时有点难以置信，程嘉在她印象里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她看着程嘉，微微睁大眼睛。
程嘉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想解释：“是因为……”
她话讲一半，被厉思思拉胳膊：“出去说。”
旁边总是有人经过，厉思思想保护程嘉隐私。
两人就出医院大门，到外围墙一个没人的角落。
厉思思再开口：“那孩子是谁的？”
程嘉眼神闪烁：“……我也不知道。”
厉思思：“……”她以为程嘉是因为发生过关系的人太多了，才导致分不出孩子的爸爸是谁。
她看着程嘉，就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程嘉没用她再问，紧接着主动解释：“是因为我那天看到李瑜跟其他女生的聊天记录，讲话很暧昧，我当时很生气，就去酒吧喝酒，他也不找我。”
“我就去开房间，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我去的那间房已经有人了……”程嘉越讲越没底气。
“我当时心里难受，想报复他，就借着酒劲……”
厉思思看着程嘉，有好一阵沉默。
她同情程嘉的遭遇，也是真心疼。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纠结无意，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孩子爸爸。
厉思思就问：“当晚在哪开的房间？”
程嘉努力回想：“司曼顿酒店。”
厉思思：“我们去酒店查监控。”
程嘉点点头：“嗯。”
……
两人接着去马路边，准备打车。
才刚站稳，一辆黑色路虎就在她们眼前停下。
厉思思能认得出，有一次顾夜澜让司机送她上班，开的就是这辆黑色路虎。
果然，还是那个司机，他开门下车，小跑着来给两人开车门。
然后扶着车门恭敬颔首：“厉小姐，顾总让我在这里等着送您回家。”
厉思思看着司机开口：“那我要是不回家呢？”
司机一噎，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接厉思思的话。
厉思思就紧接着问道：“能不能送我们去个地方？”
他是顾夜澜的司机，自然只听顾夜澜的，自己又没支付人家工资，没资格对人家呼来喝去，厉思思一向遵守这种社会规则。
“这个……”司机很抱歉的语气：“我要问一下顾总。”
虽然自己要听顾总的，可是顾总未来夫人他也惹不起，他战战兢兢的给厉思思赔笑。
司机关上车门，赶忙掏手机给顾夜澜打电话。
他是走远一点打的，走之前还又朝厉思思笑着颔首。
厉思思和程嘉站原地等着。
司机没说两句，很快又回来，到厉思思身前，用双手递厉思思手机：“厉小姐，顾总让您接电话。”
厉思思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就拿过来手机，接了。
对面马上响起男人极具辨识度的嗓音：“要去哪？”顾夜澜开门见山的问。
厉思思默默：“陪我朋友办点事。”
她保护程嘉隐私，不跟顾夜澜说程嘉怀孕的事。
顾夜澜接着问：“住在对门的朋友？”
厉思思“嗯”一声。
顾夜澜默了默，再开口：“你把电话给司机。”
司机就站在厉思思面前，十分谨小慎微的姿态。
厉思思就伸手把电话递过去。
司机还是伸双手接过，然后拿着手机往一旁走开点，再低着头跟顾夜澜讲话。
厉思思这边是能听见司机细微声音的。
司机应：“明白，好的顾总。”就把手机揣回兜了。
这次司机再回来，拉开车门，低着头恭顺开口：“厉小姐和厉小姐的朋友，两位请上车。”
两人便弯腰上车，司机等她们坐好后关上门，再小跑回驾驶位。
他问了目的地，启动车子。
……
约莫十五分钟后，抵达司曼顿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