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不是去景行酒店的路吧？”
    夏宝珠看着车外黑漆漆的一片，连点灯光都没有了。
    “我绕了一条近路，马上就到了。”司机咧着嘴嘿嘿笑着。
    “那我就在这个地方下车吧。”夏宝珠故意试探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给了夏宝珠一个极强的推背感。
    夏宝珠靠在后座上，冷漠地看着他要把车开到哪里去。
    这时候和司机抢夺方向盘是件很冒险的事，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新发现。
    正好她今晚还有火气没发出去，来几个沙包也不错。
    司机回头看了夏宝珠一眼，认为是自己的加速给她一种快要到的错觉，所以她才安静下来。
    保持这样的错觉挺好。
    她可不知道今晚的她是回不去了。
    一个半夜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的放荡女人，有什么报应也是活该。
    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做点对别人有意义的事。
    夏宝珠把头上的床单重新整理了一下，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叹了一口气，今晚她的脚丫要受罪了。
    关哥，叶小波，好样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继续开了二十多分钟，车子离开了城区。
    司机把车停下，轻轻摁了一下喇叭，他转过头来，邪笑着道：“你的地方到了。”
    这句话被他拖得很长，加上这样陌生的关键，烘托出一种惊悚的氛围感。
    被车灯照亮的前方平房里，开门走出来两个睡眼朦胧的男人，他们揉着眼，被刺眼的车灯照得直骂。
    “这不是我要到的地方吧。”
    夏宝珠一边冷冷的回应司机的话，一边伸出手。
    一把拉过没有防备的司机脖子，像提溜鸡一样把他上半身从驾驶座拖到后座。
    司机的手使劲掰着夏宝珠的手，仅仅掰了一下他就再也使不上力气。
    夏宝珠打开车门，下了车，司机已经被她捏的翻了白眼，双脚还在不停地蹬着。
    把晕过去的司机扔到地上，夏宝珠对骂骂咧咧走过来的两个男人，快速地一人赏了一巴掌。
    牙齿混着鲜血从两人大张的嘴巴里飞出去，随后是他们身子沉重的落地声。
    夏宝珠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院子。
    由不得她不轻盈，整个脚掌落地太凉了。
    这个地方应该是明城郊区的一个村子，她走进的院落处于村子的边缘位置。
    适应了黑夜，能看到不远处房屋的轮廓，这个村应该还算不错，有不少高大的瓦房。
    “怎么那么慢？”从一间厢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嘴里嘟囔着，不过他还警惕地拿了一把斧子。
    夏宝珠停下来，没有再动。
    身上的黑色床单正好为她提供了融入黑暗的保护色。
    等男人过来，夏宝珠出其不意动手了。
    雪白晶莹的手在黑暗中像突然生长出来一样，一下抓了男人的脖子。
    漠视男人的拼命挣扎，夏宝珠慢慢用力。
    掐脖子很好用，让人没法呼喊，但又过于脆弱，她怕掌握不好分寸把这人掐死。
    等到男人挣扎的力度小了，渐渐不动了，夏宝珠才把他慢慢放到地上。
    她继续踮着脚尖往院子里走去。
    这伙人很谨慎，没有开灯，也为她的行动提供了方便。
    推开刚才男人出来的房门，夏宝珠故意发出一些动静。
    “回来了？这次是什么……”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床上传来，猛然他感觉不对，从床上跳下来。
    回应他的是一道黑影带来的狠厉拳风，像被卡车砸过一样，左胸口似乎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他的太阳穴传来一阵剧痛，男人晕过去。
    夏宝珠摸索着找到灯盒拉开灯，屋里明亮起来。
    她在屋里翻找，在晕死男人的床头找到一把猎枪，她把枪拿到手里，继续搜寻，又找了一个记事本。
    里面记录着何年何月何日，地址，数字，多少钱。
    夏宝珠直觉这是他们的账本，但她没有拿，而是放到一堆脏衣服里。
    还搜到一个上锁的铁箱子，夏宝珠暴力打开，里面是一摞摞包扎好的钱，有一百一摞的，有五十一摞的，最多的是大团结。
    夏宝珠也把它扔到脏衣服里。
    这种钱白送她都不要。
    没有了搜索价值，夏宝珠又去了对面的厢房，这边是一间厨房，没什么东西。
    最后她来到堂屋，她推了推门，没有推动。
    “是谁？”屋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脚步声，她的声音带着警惕。
    夏宝珠加了把劲，把里面的门锁挣开了，她推门进去。
    借助外面的亮度，夏宝珠看到站在门前披着外套的中年妇女。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看着夏宝珠一步步走近，她突然反应过来。
    还不等她呼救，夏宝珠的巴掌到了。
    中年妇女感觉自己像被快速奔跑的牛撞了一般，身子重重碰到墙上，滑落到地面，晕过去了。
    夏宝珠打开灯，打量着屋里，这间堂屋左右各开着一扇通往其它房的门。
    她先从左边的门开始看，竟然是上锁的，一个用力，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尿素和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夏宝珠脸上被捂得那么严实，都被这股味道冲得差点吐了。
    借着外面的灯光，她找到拉绳开了灯。
    整个屋里铺了一层又一层的麦秸，应该是脏了也懒得打扫，干脆用麦秸覆盖。
    这是个像是猪圈一样的地方。
    夏宝珠屏住呼吸。
    昏黄的灯光唤醒了角落里三个沉睡的女人。
    她们都被绑着嘴，手也被绑着。
    看到夏宝珠进来，和刚才的中年妇女一般，都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
    夏宝珠这才发现这三个人下半身什么也没有，是那些人贩子为了防止她们逃跑想出来的招数。
    她对她们嘘了一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来到右边的房间，看着掀开的被子，这里就是刚才的中年妇女睡觉的地方。
    夏宝珠在这里又找到了一个带锁的铁箱子，打开看了看，也是一沓各种面值的钞票，比起之前那个箱子的钱少多了。
    没有其它收获，夏宝珠撕了一堆布条，出去把这些人捆到一块。
    有一个快清醒了，被夏宝珠又扇晕过去。
    从中年妇女屋里搜出一些衣服，扔给被关的三个女人。
    这些证人，夏宝珠考虑要不要先放走。
    如果她们跑了，自己做的这些事就成入室抢劫，这些人也没法定罪。
    思考之后，夏宝珠换上中年妇女的衣服，仍然包着头，自己开着出租车单独离开了。
    找到最近的派出所，夏宝珠把用布包着石子和纸条扔到玻璃窗上。
    玻璃砸烂，纸条顺利送了进去。
    夏宝珠开车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