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我们查遍了海蓝省心妇幼保健院所有女员工的记录。”
    “结果一无所获。”
    高飞：“我们离凶手已经很近了。”
    封化安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一边打着火，一边低沉地说：“有多近？”
    “一伸手就能抓到的距离。”
    “这么有把握？”
    “就是这么有把握。”
    封化安来了兴趣：“你有什么想法？”
    高飞反问道：“大志哥是不是去查妇科医院在职医护人员的名单了？”
    封化安：“没错。”
    高飞：“有误。”
    “孕妇分尸案的真凶作案时小心谨慎，非常低调，不可能是还在职的医护人员。”
    “她以前肯定从事过医学相关工作，这点没错。”
    “但最近，或者近几年，她肯定不在医院或诊所工作了。”
    “一是为了避开人们的视线，二是她的精神状态肯定严重影响了工作。”
    “换句话说，她可能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
    “甚至可能被医院开除、辞退。”
    “所以，我们可以更大胆地猜测一下…”
    “凶手自己不能怀孕，或者流产后不能再有孩子，导致感情问题，婚姻破裂。”
    “从她切割尸体的手法来看，她可能从事过外科医生相关的工作，比如主刀医生。”
    “她能做出切割孕妇头部、下腹这样残忍的事，说明她已经丧失了理智。”
    “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犯错。”
    “犯错必然会影响到她的生活，影响到她的工作。”
    “什么样的错误会导致被辞退、开除？或者付出沉重的代价？”
    答案挺明了的——就是医疗事故搞的鬼。”
    那个凶手可能在过去几年里头，在医院里头捅了个大娄子，医院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干脆就把凶手给踢出去了，炒了鱿鱼。”
    凶手对海蓝省心妇幼保健院熟门熟路的，这摆明了她以前在这儿上过班。”
    后来嘛，出了那医疗事故，医院就把她给开了。”
    所以我才说，大志哥查在职的医护人员，那是查偏了。”
    他该查的是那些被医院开除的。”
    现在咱们基本上可以把嫌疑人的范围圈定在海蓝省心妇幼保健院以前的女医生身上了。”
    这位姐姐以前出过医疗事故，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
    你肯定好奇，她是怎么知道那些孕妇的情况的？”
    又怎么让那些孕妇对她信得过，主动找上门来做人流的呢？”
    按我之前的推断，这嫌疑人是干不了医生这行了。”
    那她能干啥呢？”
    你看啊，这三个受害者里有两个根本就没去医院做过产检。”
    她们咋知道自己怀没怀孕呢？”
    肯定得去药店买验孕的东西吧。”
    我猜啊，凶手就在药店上班呢。”
    她就靠着那些来买验孕玩意儿的女顾客，挑合适的目标。”
    要是对方不想要孩子，她就拿自己以前的医生身份说事，提出帮人家解决掉。”
    “一般来讲，意外怀孕的女同志想打胎，都羞答答的不愿意去大医院。”
    凶手的身份刚好解决了这些受害者的尴尬。”
    那凶手会带受害者去哪儿做手术呢？”
    光凭嘴说可说服不了人。”
    受害者心甘情愿跟她走，说明那地方肯定有做手术的家伙事儿。”
    再加上凶手是个女的，抛尸的地方也不能离她动手的地儿太远……”
    高飞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初步判断，凶手是女性，几年前在海蓝省心妇幼保健院当主刀医生。”
    “凶手可能自己流过产，或者因为意外失去了孩子，还被老公给踹了。”
    “她因为医疗事故被医院开了。”
    “现在呢，她在一家药店上班。”
    “药店位置大概在莱远区和伏山区交界那块儿。”
    “凶手动手的地方嘛，就在八里江沿路那些关门的诊所、不知道干啥的小店，还有些封闭的空间里。”
    “做流产要用的医疗器械，说不定就藏在哪个屋子里头呢。”
    “现在时间还早，照着我刚说的线索查，天亮前应该就有眉目了。”
    “到时候凶手正好上班，你们直接动手，俩凶手一块儿拿下，事情就成了。”
    电话那头。
    封化安已经呆住了。
    直到烟屁股烫了他的指头，他才回过神来。
    封化安把烟头踩灭。
    他想跟高飞说点啥，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这推理能力，恐怖如斯……
    还是那么犀利！
    “好嘞，我这就安排人去查查。”
    “嗯，那我先睡了啊。”
    “行。”
    挂了电话。
    封化安回到了刑警队。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了。
    但专案组的刑警们还在加班加点。
    他们忙着“罪恶都市”的案子。
    成千上万的犯罪视频上传者等着他们去收拾。
    封化安抽调了几个人。
    按照高飞给的位置信息，一路搜查过去。
    正好是晚上，他们暗地里查起来更方便。
    封化安开车沿着八里江的南边北边搜。
    其他几个刑警则从东边西边包抄，和封化安汇合。
    他们对每栋可疑的建筑都细细查看。
    就连那些荒废了的、关门的小诊所也没放过。
    还有一些没招牌、信息不明的店铺、破旧的楼也是排查的对象。
    搜了三个多小时。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封化安把车停在了一个便利店门口。
    他买了瓶水，边喝边休息。
    这时候，负责东西方向搜查的刑警传来消息。
    他们在莱远区边缘的棚户区。
    封化安的对讲机里，传来了他们激动的声音。
    “封队，我们找到作案现场了！”
    封化安赶到指定地点。
    发现作案现场是个荒废了两年的美容院。
    刑警们在美容院里发现了一张很干净的电动美容床。
    显然最近有人用过。
    刑警们用联苯胺喷雾检测出地上有刻意擦掉的血迹。
    现场取证时，又在房间角落发现了不明毛发。
    封化安把血迹和毛发送回去让法医检验。
    根据dna比对结果。
    毛发属于张琦。
    血迹则是韩琳和秦婉婉的。
    再结合那废弃美容院的交通情况。
    虽然开车绕路到埋尸地点有点远，但走路的话，直线距离其实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