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吃过晚饭后，石恒打算回出租屋。
    秦漪自告奋勇，将他的旧衣服和洗漱用品整理了一遍。
    石恒则像老大爷一样，等到秦漪整理完毕后，没有丝毫客气，拉着秦漪，让她开着小宝马，送他和他爸妈回去。
    石开河和吴海莲也在这座城市定居，只不过和买了房的大哥住在一起。
    石恒是家中老幺，排行第四，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家庭成员算较多的了，但也不算希奇。
    送完石恒爸妈后，秦漪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哥，身体康复，后面打算干什么呢？”她叫哥，叫的很顺口了。
    “不知道呢。找点事做，然后读点书吧。”石恒笑道。
    秦漪认真开着车，等红绿灯时，又问：“不应该研究那个，然后，然后成道吗？”
    基于现在网络发达，窃听手段无穷，她说的很模糊，但这是两对父母的共识。
    “你不是读过完美世界吗？这修仙可不是埋头苦修就能成的，还要讲究环境。况且我身体羸弱，得先打好基础才行。”石恒却不在意这些，非蔑视，而是太过荒诞，说出去都没人信。
    “是喔，不过我相信这些都难不倒哥哥的。”秦漪的哥哥越发顺嘴，且自然而然。
    “嘴真甜。”
    “呐，哥哥你还继续上班吗？做你以前的儿童动画画师？”
    “不了，我想试试自己整个完美世界动画，干掉阿福。”石恒笑道。
    “支持！阿福做的太烂了，如果哥哥操刀，我百分百鼎力支持。”秦漪眼睛绽放光芒。
    “嗯，那你顺便帮我注册个公司。我最近得读一些制作3d动画的书，还得啃点道藏和医术之类。”石恒仿佛一个门外汉，对其中海量的幕后工作视若无睹。
    “嗯！”
    “到了，哥哥要我帮忙提上去吗？”秦漪把车停在马路边，开门准备帮助石恒。
    “不用。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我的电话你记牢了，有事就打我电话。”石恒从后备箱取出几个手提袋，对下来的秦漪道。
    “那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清清放学见不到你，肯定会想你的。”秦漪不舍道。
    “我看她是想找我玩，上学期间我可不能打扰她，还得吊着她。”石恒笑道。
    秦漪嗤嗤一笑：“那我就走了哦。”
    “嗯，去吧。”
    目送秦漪启动车，走了一截，他这才往巷子里钻。
    随着铁门开启，一个二十平方的小出租房映入眼帘，石恒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这小小蜗居，承载了他的起点，还有当初打拼的梦想。
    他在此居住不下三年，每天早出晚归，闲暇时间也在网上当嘴强王者。这个地方除了房东，一个人都不认识。
    想来有些可笑。
    随便收拾了下房间，石恒盘坐在木板床上，冥想入定，再深思。
    骨文的形成，归功于一缕灰雾，和小说上的血气化形截然不同。
    精气、神髓、洞天和冥冥之中的灵，更是荒谬无比，找不到半点影子。
    这样的修炼起点，让他摸不着头脑。
    但对于灰雾，他有说不出的信任感，仿佛灰雾就是他的，别人想拥有都不能。
    “超脱之基吗？返回，返回到哪里去？”
    “我身体中奇怪的地方很多，紫痕、柳絮疤痕、脑海中的花、灰雾等等，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应该是循环渐进的出现才对。”
    “只是，我没有一点记忆，但灵魂中仿佛认定了柳神是我的妻子。”
    “那次梦见的女人们，其中应该有柳神。她们或许和我有关，而且在寻找我。”
    “这，应该不会错的。”
    “这个世界水很深。”
    “既然那声音的来源对我没有恶意，那我就按部就班的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
    “首先，是理顺修炼的路。”
    石恒回想昏迷后发生的种种怪事，最后全都压在心底。
    既然自己诞生出了超凡之物，那路就能走了，只不过能走多远，还未可知。
    搬血境，吸收天地精气或者凶兽体内的精气，锻炼气力，在血液之中产生神髓。等达到一定的臂力，继而可以领悟天地规则，形成洞天。
    “精气，可以认定为天地间提炼出来的精华。”
    “血气，精气融入血液后形成的。”
    “灰雾能替代血气形成骨文，那么它已经是更高级别东西了。”石恒自语。
    “得先明白天地精气是什么，否则修炼出来的终究是梦幻泡影。”石恒停下了蠢蠢欲动的其他想法，认为得将修炼最基础的灵气弄明白。
    “虽然不知道现实世界有没有精气，但也可以假设和遮天时期的末法时代差不多，应该是有多寡之分。”
    古有餐霞食气，证明古时的道士可能察觉到气的存在。练武者体魄强健，气的存在应该比普通人大。他如是猜测。
    “还有一种说法，天地精气就是天地灵气，灵气能养那些灵植神药。”
    石恒越想越通透，站起身，不断在床边徘徊。
    压下诸多想法，石恒窝床上睡了个孤身囫囵觉。
    当他睡着之后，虚空中的存在嘿嘿笑着，语道：“小紫啊，在这绝天地通的本源之地，我看他需要走多少弯路，才能凭空造出精气来。一个月？十天？”
    第二日，石恒去了趟以前上班的地方，在老总诚恳的再三挽留下，毅然辞别了为之奋斗了几年的儿童动画公司。
    忽然想到，完美世界的原著他看了好几年，没什么印象了。下午又跑去秦清她们家中，用秦爸给的钥匙开门，从秦漪房间内把仅有的一套正版小说打包打走。
    完美世界前期写的很真实，他逐字逐句，有条不紊的啃了三天，只啃了百来章。
    自从苏醒以后，他的记忆力非常强。饶是依仗了超群的记忆力，他依然慢慢的反复翻阅。最终达到了如指掌、明其真义的地步。
    除了读书，他捡起了在大学时锻炼身体的日常，还在网上搜了不少美名为武功秘籍的练武典籍，开始慢慢探索他人无法想象的领域。
    周末，他去了父母所在的大哥家中。
    “幺儿，这几天在干嘛呢。那架子下面放了点水果，你想吃就吃点。这几天你肯定没好好吃东西，有点瘦了。”吴海莲关心道。
    “嘿嘿，看书呗，下午你去轻轻她们家里吗？我下厨，给您和老爸做好吃的。”石恒翻出一个黄瓜，直接洗干净开啃。
    “那你钱还够吗？去轻轻她们家你可不能太随意，毕竟人家和自家人不同。我就不去了，子欣和皓明在家，没人照顾。”吴海莲叮嘱道。
    石子欣和石皓明是石恒大哥的子女，此时正在上学，需要有人接送，所以吴海莲抽不开身。
    石恒摆了摆手，说：“白捡两闺女，你还觉得不好意思，想着生分。妈，你可够可以的。”
    “我给你提个醒，既然不想娶人家，别总是撩拨，哪怕你很特别也不行。”吴海莲道。
    “嗯嗯嗯！”石恒笑出槽牙，笑亲妈的旧观念。
    “臭小子，最近我用手机搜了，看了点那个小说。”吴海莲凑近耳语，“老娘不管你那颗柳树是真是假，是不是真和你有瓜葛，老娘只给你十年时间，没结果，你必须结婚。”
    “哟，您老还看那玩意，眼睛看的花了吧？居然还相信我的话，难得呀！”石恒没接那茬，嬉皮笑脸道。
    “臭小子，才几天功夫，就嫌我不耐烦了是吧，还不接话。”吴海莲气呼呼道。
    “知道了，知道了，有妈关心真好。”石恒搂住吴海莲的肩膀，开始给自己母亲捏肩捶背。
    母子二人唠了会家常，石恒看时间差不多了，告别了吴海莲，顺道在近处超市买了些菜，打了个滴，去了秦家，在厨房里忙活。
    “哇！”
    石恒正在炒着菜，只听背后传来一个假扮老虎的叫声，是想吓唬他的秦清。
    “把这几样端出去，把门带上，别让油烟跑进客厅了。”他头也不回的道。
    秦清嘟了嘟嘴，将饭菜移至餐桌，然后关上厨房的门，站在石恒身边看他忙活，道：“哥哥，你就不想你可爱的妹妹吗，几天了，才来看我这一回儿。”
    “这不是看你在本大仙仙亲录里面唠叨了几天，本大仙不落忍，这才勉为其难的来看可怜巴巴的望哥石。”石恒笑道。
    “啊，我成望哥石了，等待万古岁月后，肯定会成为最强圣灵，打遍宇宙无敌手，嚯嚯。”秦清软嫩的手掌轻拍在石恒衬衣下的背上。
    “到时候你就是女版孙悟空了，镇压诸天万界是吧，哈哈。”石恒乐道。
    他喜欢秦清就是因为如此，总能和他gat到一块去，而且超喜欢完美世界，让他有许多慰藉。
    “嚯嚯嚯，到时候我要做女帝，和狠人大帝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才是最强的女帝。嫂子就算了，因为嫂子肯定特别疼我，我舍不得和她大战。”秦清叉腰。
    “噗嗤！”
    厨房门外传来笑声，却见一身cos妆的秦漪回来了，正偷听二人的谈话。
    “略略，到时候让嫂子打臭姐姐的屁股，叫她整天cos嫂子。”秦清胡言乱语。
    “我看是教训你才对，一点都不懂事，就爱胡说八道。”秦漪怼道。
    姐妹就着荒谬的假设柳神是她们嫂子的事，你一言我一句，足足说了半个小时，如果外人听了，肯定会用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们。
    “可以了，开饭了。”石恒端出一个汤，但瞬间皱眉静立。
    看着这一碗汤，手中传来烫手温度，一时间陷入沉思。
    “怎……”
    秦漪连忙捂住秦清的嘴巴。
    秦父秦母诧异的看着犹如雕像般的石恒。
    经过三天的思虑，天地精气的本质他已经大概知晓。
    可以当做一种超凡生灵皆要吸收的能量，和现代认知的生物电、新陈代谢、热量卡路里等不同。
    精气是接近一种能够撬动天地规则的能量，与人体内的各种能量结合起来，才能形成组成骨文的血气。
    而且这三天中，他除了读书，也尝试寻找过超凡物质，但没有在蓝星上找到任何超凡物质的迹象。
    汤，是热的，如果没了热，冷却下来的汤，是汤吗？
    如果没了精气结合的血气，是血气吗？
    撬动天地规则？媒介？通过媒介去干预现实，从而认定此汤为汤，此血气为血气。
    灰雾呢？来自脑海。
    脑海是唯心的，不可观测的，是能够撬动天地规则的东西。
    体内物质能量为精，外来之气为气，加上身体中的唯心之神。
    精气神合而为一！
    “咕！”
    “咕！”
    石恒闭目，不断将滚烫的热汤灌进口中，同时用灰雾纠缠进那滚烫的感觉之中。
    介入吧！
    汤中沸腾的能量仿佛受到了牵引，被灰雾扫过之后，不断转换成一种钻入身体百骸的热气，并且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韵律，结合进血液中，形成了血气！
    天地规则？
    万物皆有。
    灰雾本身实则没用，但它能赋予其他东西作用。
    灰雾不能指哪儿打哪儿，凭空想象，心想事成。得了解了精气的组成，继而推敲出合理的结构，然后进行精气神结合。
    如果他没有将精气了解透彻，这次尝试得以失败告终。
    了解了之后，汤就是汤，精气就是精气，没了解之前，汤是也不是汤。
    这次尝试的成功，让他茅塞顿开。
    灰雾直接组成的骨文，是纯粹的精神骨文，没办法强身健体。如今有外来的能量，才是引气入体，达到精气神合一。
    说穿了，在这个找不到天地精气的星球上，如果没有脑海中的灰雾，他就算天资再高，也只能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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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音足足说了十分钟，并且将他一海碗汤积攒的血气挥霍一空。
    '是，改为极简版！'
    石恒内心激动大喊。
    这还用说明吗，困惑虽然没少，但既然是聊天群，那么他肯定会在其中获得自己缺失的经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