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修将自己放出奔波儿灞和笆波儿奔两个寇涛鱼人的情况跟炼金之神说了，总结说：“我原本只想让他们给寇涛鱼人女神一点压力，削弱一下祂的神力。”
    “那你可太成功了，寇涛鱼人应该在大规模地叛变。”
    炼金之神把玩着安柏修送来的骨哨，祂也没想到小小一个哨子就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为了对付这位精神病女神，炼金之神也没闲着，一直在想办法打听情报。
    所以水元素位面的动静祂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寇涛鱼人女神应该在发疯，导致了海洋神系的许多神灵都对祂有所不满。之前就不喜欢这个精神病女神，只是勉强还能接受，现在倒是传出消息，就连海洋神系的诸神都不想再跟这精神病做盟友了。
    安柏修想了想，然后说：“估计是两个原因。第一个是这骨哨是通过声音来传播，可以一次性影响大片寇涛鱼人，第二个原因是这位女神自作聪明，之前控制大量寇涛鱼人向艾歌输送扭曲的信仰。”
    最主要原因还是第二点。
    安柏修不知道这位精神病女神当初动用了多少寇涛鱼人来输送信仰，反正比例肯定极高。
    也就是说大量的寇涛鱼人接受了艾歌的反向神谕，将自由的意念种植到他们的灵魂之中。而这些追求自由的寇涛鱼人在恢复理智之后就会马上背弃那位精神病女神。
    要不是这么作死，最多就是大量寇涛鱼人变成抑郁症患者，说不定还能让那位精神病女神的精神错乱神职得到加强。
    炼金之神也不由得感慨：“命运的安排真的是奇妙，那看来我们的计划可以更快实施了。”
    “已经可以动手了？”安柏修惊讶地问。
    炼金之神把玩着手上的骨哨说：“有了这个东西，那就差不多了。”
    只见这位神灵拿起那晶体锤子在骨哨上敲了几下，也没加入任何其他材料，这不起眼的哨子就迅速变化成一根晶莹剔透的长笛。
    “老师，你这锤子……”
    安柏修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炼金之神这种改造手段有点超出他对炼金术的理解了。
    炼金之神得意地说：“挺敏锐的嘛，你最近风头出多了，炼金术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了，我的力量自然也越来越强大。这是我新造的神器，被我捶打的一切都会按照我的心意进行改造，并且会产生对应的炼金术知识，成为那些天才们的灵感来源。”
    要论本质，祂跟魔法女神和知识之主是同样的，只是这两位的概念太过庞大，炼金之神无法与之相比。
    但概念神都拥有类似的能力，就是可以封禁或者解开对应概念的发展。
    魔法女神可以限制所有施法者的最高施法上限，任何一个被创造出来的魔法都需要经过魔法女神的认可才能被创造。
    知识之主理论上管理任何一种创意的产生，不管是文艺还是工艺，可以让一个庸俗之辈变成天才般的作家，也能让名作家马上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任何作品。
    在炼金之神将这枚骨哨捶打变形之后，这哨子的制造原理就会变成炼金术的一部分，等待着某位天才去领悟。
    这就是概念神的良性循环，只要这些炼金术没有毁灭世界，迟早能够让炼金之神成为强大神力的一员。
    “我将这哨子的效果加强了，如果寇涛鱼人女神真像猜测那样诞生于寇涛鱼人的幻想，那这东西应该对祂也有效。趁着祂现在陷入虚弱状态，应该可以将祂从神国里面吸引出来。”
    安柏修连忙说：“那我马上联系地狱，让提亚马特和扎瑞尔做好准备。”
    炼金之神却说：“你还是忙你的吧，这边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是当初的魔龙，那会比寇涛鱼人女神更危险。”
    “老师请放心吧，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任何对手。”
    安柏修一听说魔龙暴君复苏了，就连最爱的账本都不查了，整天就琢磨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炼金之神说：“那就好，记住了，实在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告诉我吧，我至少可以让你保住性命。”
    师徒二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感谢的话，很快便结束了这场谈话。
    只是在通讯结束的时候，一位身穿金黄色华丽长裙的女性出现在炼金之神的身边。
    这位女士的长相并不算美丽动人，但却有着容雍华丽的富贵气质。
    她蓄有一头亮金色的华丽长发，双眼像是两团溶化的金球。穿着一套缀满了各种宝石与贵金属亮片的长袍、披着一件以金币串成的斗篷、戴着一条以黄金打造的腰带、且穿着一双镶满大颗珍珠的黄金靴子。
    这个打扮可以说是完美地诠释了“富婆”这个词。
    因为祂就是财富女神渥金。
    渥金笑着对炼金之神说：“你还真是特别宠爱这个凡人啊，这已经不是神灵与信徒之间的关系了。”
    炼金之神放下手上的锤子，转过头对这位说：“我跟他之间关系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不过我相信，我们的身份如果反过来，他做的也差不多。”
    渥金感慨说：“真羡慕伱，要是当初我也有这样值得信赖的信徒，或许我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折磨。”
    祂曾经被乌黯主君格拉兹特所挟持，在无尽深渊中饱受折磨，一度衰弱到连凡人都不如。要不是最后运气好逃出了深渊，恐怕祂早已陨落。
    炼金之神并非渥金的救命恩人，但却在渥金逃离深渊之后第一个向祂伸出了援手，不仅以自己的神国作为渥金的庇护所，还帮助祂取回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只是渥金承受的折磨实在太深，祂不得不长时间地陷入沉睡。
    正是因为渥金无法苏醒，这些年来商人都没能得到庇佑，整个主物质位面的商业发展都陷入了停滞。
    直到最近，安柏修开始走上资本家的道路。
    这个巫妖带来的改革彻底扭转了传统的商业模式，给世界带来飓风般的冲击。
    渥金也因此从沉睡中苏醒，算是彻底恢复了以前的力量。
    不过说是恢复了，渥金本来就只是弱等神力的神灵，为了确保那些仇家们不会找到自己，渥金并没有离开炼金之神的神国，而是选择跟炼金之神加深合作。
    听到渥金称赞自己的学生，炼金之神也非常高兴，只是嘴上谦逊地说：“我最出色的学生，但在炼金术方面却没什么天赋，反倒是在商业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生意是你赚了才对。”
    渥金笑着说：“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你拦着，我都忍不住想见一见他了。听说你想推荐他成为我的神选，但为什么又不让我跟他见面呢？”
    炼金之神摇头说：“我很了解我的学生，如果让他在魔法女神和财富女神之间选一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侍奉你。但这不是我说了算的，还有更多的神灵正盯着我的这个学生。他太过耀眼，以至于一举一动都会被众神盯着。”
    渥金遗憾地说：“我明白了，是我的力量太过弱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个巫妖的身份太过重要，已经成了这个位面的主角之一。渥金现在跳出来收他作为神选，那就等于得罪了所有盯着安柏修的神灵。
    像塔洛斯那样的神灵可以不在意，但渥金就需要认真考虑这个影响了。万一塔洛斯不高兴了，渥金是保还是不保这位神选呢？
    而盯着安柏修的何止塔洛斯一个，莎尔、罗丝这两个被艾欧惩罚的女神不算，还有劳薇塔，提亚马特，扎瑞尔等等一大堆跟安柏修关系密切的神灵。
    现在这巫妖又参与到龙族众神与晨曦之主的赌局之中，从来没有一个凡人身上会汇聚这么多神灵的目光，渥金太过弱小了，弱小到连给予赐福的资格都没有。
    “不用担心，我的朋友。我这位学生最擅长的就是帮助别人，尤其是神灵。我不也是一度弱小得连神国都无法维持么，但现在我也朝着强大神力的方向前进了。你也一样，等到地狱的银行建立起来，你也要突破以往的桎梏，成为中等神力的神灵了吧。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耐心等待就好了，只是我这个学生需要想的就多了，我们还是好好研究怎么帮他将塔洛斯的赌局解决吧。”
    渥金点了点头，对炼金之神说：“地狱那边就由我来交涉吧，我也很期待，第一间地狱银行的建立能给我带来什么。”
    炼金之神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我最怕跟魔鬼打交道，我只是个研究炼金术的，并不擅长讨价还价。”
    渥金微微一笑，身体开始变化，彻底变成了炼金之神的模样，然后从炼金之神这里取了一面能够直接与地狱领主沟通的魔镜。
    既然暂时还不适合走上台前，那就假借炼金之神的身份跟魔鬼们交流吧。
    好多年没尝试过跟别人谈生意了，没想到第一个谈判对象就是魔鬼大公，想想都令渥金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