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母亲沈尘风的尸骨,在何处?”
作者:姬玉京   贵门弃女:毒倾天下最新章节     
    “所以,小芸的尸骨还能找到吗?”
    苏晚清听完老更夫的话,将目光看向在场的所有下人,皇权之下,这些都不是自由身,男的倒也罢了,左右不过是男权社会落败的废物,只是这些女人永远处于最底层,叫她没办法忍受。
    可是,她偏偏没足够的时间去把这件事做成。
    一些上年纪的嬷嬷站出来,颤颤巍巍,给苏晚清指方向。
    她嘴里有缺牙,说话都漏风,“那条水渠就在沈千山院子后面,但年年雨季,那水渠之中的东西都会被水冲到下流,难找得很。”
    苏晚清用黄纸丢进黑狗血里,捞出来时,那黄纸出血立即燃烧。
    连那盛放黑狗血的陶翁都炸开,院子里被沙无疆挂上去的黄纸都无火自燃,绿幽幽的鬼火让众人具是肝胆裂开。
    “小芸的尸骨必须找到,找不到她的尸骨超度,这怨灵我也只能压三天,三天之后,这怨灵彻底发狂,府邸所有活口都要遭殃。”
    苏晚清手里举着桃木剑,那剑也开裂,断做两半。
    “都去找小芸的尸骨,晚了,大家都得死。”
    她沉重地将这个捏造的现实说给众人,这下,彻底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大家都一窝蜂跑到院子后面的水渠,连夜下水,在腥臭无比的水渠里艰难寻找。
    许是知道她们下水,怨灵的呜咽声渐渐淡去。
    数百人连夜掏空水渠,白日里,苏晚清又看着她们奋力挖掘着已经没水的渠道。
    原离一直都在暗处,她换下身上的夜行衣,坐在苏晚清边上,对着饭桌上的酱菜白粥,狼吞虎咽。
    一看就知道是累着了。
    “慢点吃,别噎着。”
    苏晚清给原离倒了一杯水,自己站在凉亭之外,看着一大帮人交替挖着沟渠。
    陈年淤积在水渠底下的泥巴被人为翻出来,腐败的植物,糜烂的动物跟人,掉下去的花,都被搅成一堆,发烂发臭,空气里都弥漫着水腥臭。
    “昨天晚上下半夜,我跟着蓝玉台,她朝着沈家宗庙去了。”
    不出苏晚清意料,蓝玉台是奔着自己母亲跟姥姥的尸骨来的。
    从她说出要来沈家时,苏晚清就知道事情不仅仅是一颗人鱼珠,蓝玉台要这颗珠子,根本不需要靠着治好沈千山来拿。
    或强抢,或偷盗,随便哪一种,都是最简便的做法。
    偏偏是要潜伏在沈家,想必是为了好问话罢了。
    不装神弄鬼,缩小范围,蓝玉台也找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苏晚清也是头一次知道,蓝玉台姥姥的名字,随意不在乎,毫无寓意。
    “当年,江湖上盛传沈尘风勾引蓝家马夫,才生下了蓝玉台。树要皮人要脸,蓝生在却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苏晚清看着众人朝着沈府之外的地方掏沟。
    原离风卷残云,将两人份的食物吃完,抚摸自己满足的肚子。
    “江湖上都称赞蓝生是真男人,哪怕是发妻红杏出墙,他也宰相肚里能撑船,还马夫自由身,将沈尘风送给他,还馈赠白银十两。那便宜女儿,蓝生也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娇生惯养。”
    沈尘风跟物件一样,被推来推去。
    又道:“谁知道蓝家真正发生了什么呢?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晚生十年,没见过蓝生,但就看巫屠月灭蓝家全门当夜,无一人前去援救,就知道蓝生什么德行。”
    “具体如何,分部还在找卷宗,不知道有没有。”
    苏晚清心里觉得应该不会有了,就像历史上,很少记载女性的名字,这些女人嫁作人妇之后,完全成了某某夫人。
    “分部办事一向稳妥,说不定卷宗就在来的路上。”
    ——
    蓝玉台从醒来之后,就是一身白衣,加上遮挡面容的白纱。
    她年幼之时,就看着一伙人将母亲绑住,蓝生不让自己去见母亲,也不给母亲吃饭,放任母亲在柴房里饿着。
    所有人都在说,是沈尘风勾引马夫,不守妇道,大概率是要被家主拖去浸猪笼。
    蓝玉台不明白,为什么蓝生就可以三妻四妾,自己的母亲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惩罚、被唾骂。
    就算母亲真的与马夫有什么,比起蓝生,哪又算得了什么?
    “老棺材瓤子,问你一件事。”
    她在听到自己姥姥的事,全身血都在涌,恨不得立马杀掉沈家的人,可是理智告诉她,还需要找到她母亲的骨灰。
    当年,母亲并未像外界传闻那般,跟着马夫离开蓝家,蓝玉台看着母亲被蓝生活活打死,死后的尸体被蓝生塞进稻草堆里,跟着板车,运到了沈家。
    蓝沈两家在那一年,关系出现裂痕,蓝玉台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成为两个男人争权夺利的炮灰,死得无声无息,又冤屈满身。
    沈家祠堂里,到处都是被砍断手脚的老男人,放眼看去,都是沈千山来了,都要叫一句叔伯的老不死。
    蓝玉台眼中这些男人都该去死,假若不是他们,又怎么会有自己母亲的苦难?
    她母亲死后,蓝生毫无触动,故意污蔑沈尘风,就是为了打沈家的脸面,指责对方教养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女嗣。
    恨意让蓝玉台双目血红,手中双剑时刻流着鲜血,她捏着手指节咔咔作响。
    族长已经尿失禁,被血腥场面吓得半死,哆哆嗦嗦:“娃子,你问,老东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母亲沈尘风的尸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