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阿九系的长命锁
作者:不能说我不行   殿下的暗卫野翻了最新章节     
    就算这几日卿欢是真的开心,但暗十二始终觉得,这温馨不会持续太久。
    他更怕,卿欢是那么信赖身边陪伴她的人,假如有一日突然就消失了,不见了。
    恐怕会难过到哭鼻子了。
    就像以前在常府时自己总会有时候失控突然离城几日,晚晴也就会跟着担忧难过几日,暗十二短暂的沉默看在萧争的眼里。
    没说什么,将手中攥着的腕弩无声舒展好,扯过暗十二的护腕已经略显熟练的捆绑。
    “这是前些时日我曾说过的腕弩,你将它好生戴在身上不要轻易摘下来。”
    乍然被握住了手腕,暗十二有一瞬间的怔愣和走神。
    自离开常府,或者说从自己唯一的胞妹也离世之后,他就好似变作了这世上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
    他的影子,他的一切,都显得有那么点孤独。
    平日里再喜欢没正行的逗弄萧争,此时看着萧争细致入微的将那精巧的小机关细细捆绑,打了一个结又一个结。
    生怕会松懈掉下去似的,活结上头又扎了死结,绑的难看又滑稽。
    “踏马的这设计还是不行,我还是得琢磨琢磨个挂钩什么的保险些。”
    萧争叨叨了两句也没听见暗十二的回应,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又嘱咐道。
    “你犯什么毛病那个眼神?刚才我说的什么你听见没有?”
    “没个闲事别摘下来,若是要更换衣衫也要记得再绑上,这是保命符别不当回事!”
    见暗十二抻着他系的那个难看的死结看,萧争凭空就觉得对方好像是在嫌弃。
    二话不再说又给了他一脚。
    之后转身就奔着西院门方向去了,独留暗十二也不在意身上又多了个鞋印,捻着那不大美观又看起来的确结实的死结。
    牵着嘴角笑的眼角弯弯。
    多好看啊,这是阿九用心给自己栓出来的长命锁。
    已经迈进院门的萧争可不知道自己笨拙胡乱捆扎,都已经被暗十二当成了在命数上打的结,迎接他的依旧是如往日一般脆生生的“九哥哥!”
    或许是近几日卿欢潜移默化受到了影响,已经不再不管不顾的朝前扑了。
    见到萧争的当刻依旧是雀跃和惊喜,粉扑扑的脸蛋上也还是讨喜的笑容和眯成一条缝的笑眼睛。
    不过跑着跳着都显出了几分娴静样子,会先瞧瞧底下地面有没有凹凸不平,避免自己不小心被绊倒,奔过来的时候步子也稳妥了许多。
    更加明显的懂事萧争自然能捕捉到,毫不吝啬脱口夸赞。
    “卿欢怎么瞧着都像个大人了!”
    小姑娘到了近前顺势牵上了萧争的手指,也不再慌忙跑着拉拽,而是安安静静的拉着朝里走。
    “九哥哥我不会再容易摔跤啦!”
    “是遣月姐姐教我要小心些,姐姐说若总是摔跤身上受了好多伤,往后结疤可都不好看了!”
    “哥哥你瞧瞧,我手指上已经结痂了!不过伤口很小遣月姐姐说往后很快就能不见了!”
    卿欢翘着之前擦破的小手指,叫萧争瞧上头已经完全结了痂的小伤口,那根小手指被保护的很好。
    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见一点。
    不仅如此,自从卿欢有人照顾之后,本来只会捆成小啾啾的蓬乱头发也被梳成了好看的发式。
    即便稀少柔软的发丝也细致的编成了一缕缕小辫子。
    泛黄的发尾还特意修剪过,小脸蛋干干净净有了被细心照料的稚嫩。
    没有了看起来红肿的眼圈,也不见了经常挂着的泪痕。
    那弯弯眼角间是不掺杂任何烦忧的喜悦,孩童的眼眸是那么清澈黑白分明,仿佛还从未被这世间的绝情冷漠污染过。
    “对了哥哥!我会写你的名字了呀!”
    就在萧争以为她真的已经学会写自己名字时,卿欢撒开手跑了回去。
    转瞬就又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
    将手中捏着的纸张小心翼翼的展开,举起来展示给萧争看的时候显出了点骄傲自得。
    “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一张白纸飘飘摇摇晃晃荡荡,随着微风拂起被吹的好像顺流飘飞的风筝,上头是已经晾干墨迹的一个大大的“九”字。
    虽然看着不知怎么有那么点别扭,不过倒也确实是横平竖直。
    “对。”定睛观察了一瞬萧争忍不住笑出了声,十分给面子的连连附和 “没错,这就是我名字,我就是九。”
    他说怎么那九怎么就看着不像个九。
    越瞅越直流,雄赳赳气昂昂的那个劲头就出来了。
    “来,快给我,我得拿走叫人帮我裱起来挂墙上!”
    而后那随风飘摇的纸就被萧争接了过去,放在眼前仔细看着乐了一会儿,轻轻折起来顺手就塞进了自己衣领里。
    “我的了!”
    如此给面子的操作看的卿欢歪着头撅着嘴难懂了会儿,最后乐出了小白牙。
    “九哥哥,你怎么跟遣月姐姐一样呢?”
    “我也学会了写月,遣月姐姐也是带在了身上呢,你们是不是都在逗我?”
    连她自己一个小孩都能看出来那字写的可不好看了,明明就不好看,怎么都还要藏在身上带着呢?
    听见卿欢提起来,紫雁眼神闪烁了下指腹下意识碰触到了腰封上,那里边确实有一张只写着一个“月”字的纸。
    上头的月字描的歪歪扭扭,就像天上挂的那缺憾时的月牙,但她就是真的想留在身上。
    这是卿欢满心期待念着“我要先学会写姐姐的名字”,写出来的第一个字。
    也是她想着念着能寄托余生所有空白的一个字,是她提都提不起来,自己真正本来的名字。
    曾经也是遣月啊。
    “遣月姐姐。”
    等她再回神面前已经立着个眉眼清秀,柔润温和的少年。
    这是她进了五皇子府,几乎日日都能见上一面的人,也次次都会毫无戒备的站在自己眼前,柔和亲切的唤自己一声“遣月姐姐”。
    除了已故双亲之外,唯一以此相称的人,此时全部都在这个小院子里。
    卿欢,萧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