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呜咽啜喏着，小脸儿划过滴滴泪珠，眼中的水雾之下是一片疯狂的诡谲。
“我是白家的孙女，我会好好孝顺，善待您的，我一直………”
枯瘦的指尖被紧攥着，老太太用审视目光看着面前，伤害了自己两个小孙女的歹毒女人，在剧烈拉扯中狠狠甩开白曼玉的手。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
激烈的情绪导致白老太太的咳嗽在一次次加重。
她枯瘦的指尖去发狠攥上白曼玉手腕时，冰冷的语气透着毫不掩饰的憎恶。
“像我这种岁数的人，谁还没有受过什么苦？但我绝不会去害人！！！”
“你们段家处心积虑害死我的小曼玉，你为了赶走晨曦，居然下毒残害她，还把我小孙女的身子折磨成这样，你………你怎么还有脸和我说这种话？！！”
白老太太始终记得当初晨曦来看自己时，晨曦都会止不住的轻咳，整个人都是瘦削的厉害，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如果没听到这些秘密，她都不知道晨曦被下了剧毒，是硬生生捡回一条命啊………
“我……我绝不会让夜寒再去对你这种阴毒的女人有一丝怜悯！！我也……不会让你再去伤害我的孙女！！！”
一种煮沸的恨意逼得白老太太强撑起根本无法还手的身体。
她憔悴的眼窝深陷下去，去掐着白曼玉手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白老太太全部的气力。
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小曼玉，她不能再失去晨曦了………
难忍的剧痛从小臂传来，白曼玉被白老太太的话刺到脸一阵青一阵白，感觉手腕也快被掐断 。
她重重喘息着，渐渐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底凝着的怨恨几乎蔓延而出。
“奶奶，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其实我比白曼玉和宋晨曦，更适合做您的孙女啊！”
反手一把发狠攥住老人纤细枯瘦的手腕，感觉老太太应当是什么都听到了。
段姻拧着眉心，脸上一贯的清纯与柔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狠狠冷笑一声，眼底猩红，像是勾魂索命的水鬼，猛然间甩手就把老太太狠狠摔在地上。
“呃………”
白老太太自从在博恩摔下楼梯后就，失去了拐杖，瘦弱憔悴的身子倒在地上的瞬间。
她枯瘦的手掌在碾上一地玻璃碎的刹那就被割到生痛，脆弱的血管破裂后骤然洇了大滴大滴温热的鲜血。
见这老太太要阻止自己去做夜寒的未婚妻，还让夜寒不再疼自己，段姻被触及到心底最深处的阴暗欲望。
她嘴角缓缓向上挑起，血淋淋的怨毒却几乎要蔓延出她的眼眶。
把拐杖戏谑踢开后，见白老太太还想着重新站起来，段姻勾着唇，一脚就踩上老人染血的手指。
“呃………”
本就脆弱的皮肤在崩裂瞬间狠狠扎入大大小小的玻璃碎。
意识到小曼玉照片被自己的血浸染，白老太太摇着头，心痛到快要说不出话。
“你说对了，你的小曼玉死的时候，我就在场呢～”
“可惜她心脏比我还差，抗不过致幻剂和蛊毒啊。”
“她把和夜寒，包括和你的所有事都哭着讲出来了，啧啧啧，她的手指都把地板染红出了血手印，当时哭得那叫一个惨呢～”
段姻挽着自己耳边散落的柔软长发，用指尖缓缓打着转。
她不紧不慢的裹了下酥胸处快要敞开的轻纱睡裙，那张酷似曼玉的动人脸庞下，阴恻恻的凝结着森寒笑意。
她垂下眼帘，轻蔑的扫着趴在地上，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发出悲痛呜咽的白老太太，眼中的得意之色快要蔓延而出。
“你………你这歹毒的畜牲，我要给我孙女报……呃………”
呼吸被巨大的悲凉与恨意冲碎，白老太太手不受控的剧烈颤抖，她再也忍不住的用干哑的声音哭喊起来。
“曼玉………都是奶奶没有护好你………”
段家残害过的孩子，都会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她的小曼玉，生前得有多疼啊………
白老太太眼中蓄满了悲凉的泪水，她被踩在地上，瘦弱的脊背不受控的弯下去。
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的凶手剥皮泄恨，老太太痛苦哀嚎着，想去强压下心中的绞痛却连抬手都做不到。
瞥见白老太太常用的披肩都因身子发颤而滑落下来。
段姻缓缓挪开脚，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恶劣暴虐的快感。
知道老太太身上有太多基础病，段姻巴不得白老太太情绪一激动受不了刺激，心梗或是中风，再也无法说出自己的秘密。
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后忽的又仰头发出一阵诡异森寒的闷笑。
看着自己被掐出血的手腕，段姻还想继续刺激老太太，她缓缓俯下身，猛的揪起老人的银发凑到她耳畔。
“当时你那小孙女临死前好像还说了一句，奶奶……夜寒，救救我………”
瞳孔骤然紧缩，“砰砰砰！”白老太太心脏在剧烈跳动后炸出一团团血浆，她嘶哑的呼吸几乎都被痛意扯烂。
温热的指尖都开始麻木，想着自己一定要去设法告诉夜寒真相。
白老太太撑着最后一点劲儿，攥着染血的手企图爬着去拾起拐杖。
觉着这张酷似曼玉的脸庞，是上天给自己唯一的恩赐，包括先天性的心脏病也是她伪装曼玉的绝妙机会。
段姻抬手晕着自己的唇边的口红，眯起通红的双眸。
她盯着摇摇欲坠的老人居然真的爬着拿到拐杖，颤颤巍巍的拄拐一点点艰难爬起。
想着这死老婆子次次都偏向宋晨曦，还趁自己不在，就把这贱人推给了夜寒，害得夜寒再也不宠她！！
浅色瞳眸泛着血色，段姻嘴角上挑，眼中瞬间掀起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神色。
“你现在没机会说，奶奶以后……也不用说了！！！”
“啪！！”在白老太太摇摇欲坠的站起身的刹那 ，段姻顺手拿起桌上的花瓶，猛然间砸上老人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