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宴席，那昆阳少主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你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宴席结束期间，虽是在宴席上各种情况发生，矛盾纷争也是层出不穷，不过整体而言，谈判双方还算是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回来之后，单灵遥生怕武玄月心里不舒服，毕竟调教上官昆阳是自己的任务，似乎这个疯驴在这个场合，发挥的不是很好，单灵遥脸上无光，只能主动请罪。
    但是，她多少鉴于与上官昆阳的感情，这宽慰武玄月的话里，多少有些偏袒上官昆阳的成分。
    此刻是武玄月正在被单灵遥服侍着褪去了衣衫，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单灵遥，虽是什么也没有说，眼神却是冷冷，算不上狠厉，却足以让单灵遥心头一颤。
    看到这眼神，单灵遥心中恐慌，她隐隐感受到了武玄月实力的变化。
    自大那武玄月学成归来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厚重感和神秘感，让人越发捉摸不透。
    武玄月一看单灵遥脸色变了，变得唯唯诺诺，紧紧张张起来的时候，她突然一笑，震慑足矣，便可赏一颗糖吃。
    “呵呵~灵遥这是怎么了？我倒是觉得这上官昆阳变化挺大的。”
    武玄月又是一番模棱两可的评价，这样的评价足以让单灵遥品一阵子了。
    “变化大……那小姐是变化好了，还是变化坏了呢？”
    “这个啊~好坏参半，他是比从前变得聪慧了，但是也变得不好驾驭了~”
    武玄月呵呵笑着，此刻她故意拉开与单灵遥的距离，走到了梳妆镜前，自己动手开始了拆掉了自己头上的朱钗首饰。
    此刻的单灵遥心中已经开始琢磨武玄月的话里话，站在原地发呆了良久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武玄月半头的朱钗已经拆去了，她登时紧张万分，平日里都是她在服侍武玄月的饮食起居，今日稍稍一走神，就差点坏了正事。
    她赶紧快步上前，紧张抢过武玄月的头上的朱钗，小心赔不是道：“小姐，你怎么自己动手了呢？”
    武玄月倒也不推辞，她放下双手，挺直了腰板，看着镜中的自己，幽幽道：“你今天可不想从前的你啊~办事有些毛躁，情绪也控制的不是很好，怎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的情绪波动这么大？”
    “小姐……我……”
    说到这里，单灵遥拆朱钗的手顿了一顿，顿时惊慌了起来。
    “让我猜猜看，你是在担心我怎么看他上官昆阳是吧？”
    “小姐……毕竟与他朝夕相处了些时日，就是养只阿猫阿狗也会有些感情了，更何况是个人呢……”
    单灵遥不敢在武玄月面前撒谎，只能有选择的避重就轻地说实话。
    “嗯——实话对吧？你对他上官昆阳上心了是吧？”
    “我……”
    单灵遥越发吃不透武玄月的意思，这就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到了武玄月。
    “小姐……你是希望我对他上官昆阳上心呢？还是不希望呢？”
    眼瞅着武玄月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单灵遥心中有是一惧，她试探性地问一句。
    “呵呵~瞧你这话说的，你对他上不上心还能按照我的意识行事吗？你是个人，有思想有头脑，即便我的命令能管住的身体，能管住你的心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登时吓得一惊，她双手捂在腹前，赶忙退后了两步，弯腰低头道：“小的不敢，小的知错，若是小姐一声命令，小的立马与那上官昆阳断了联系，绝不会给小姐平添烦恼。”
    武玄月却没有说话，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微微敛，脑子似乎再想什么，却又像是在透着镜子观察单灵遥的举动和神情。
    良久，武玄月从镜子中看出来单灵遥的紧张和局促，气氛已经烘到了对方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武玄月嘴角一勾，这才开口道。
    “瞧你这话说得，搞得我都不懂人情，多霸道一个人似的，人都有七情六欲，也都有私心，你会偏袒他上官昆阳也是正常的。”
    单灵遥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她已经感受到了武玄月身上有别于以往的气流，虽是无声却胜有声，异于常人的气压，就算是不开口，已经让人感受到了恐惧两个字。
    “小姐……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可否说明白些，你到底希望灵遥怎么做，给我发号施令，我按照的指示做就好了。”
    “嗯……你觉得今日饭局上，你的徒弟有哪些所做不好的地方，你自己个说说看。”
    “我……他上官昆阳太放肆了，根本看到事情的全貌就给小姐你定性了，还有……他也太张狂了些，明明是他有求于小姐，结果……却摆出一副六亲不认的嘴脸，拽的要死……”
    “嗯——你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他的？”
    “怎么可能啊？我是跟他过，凡事要懂礼数，知进退，在看不到对方实力虚实的情况下，最合时宜的举措就是藏锋，凡事以显露对方的实力为先，而你只要做到默默观察就好，余下的就是一步步试探对方的势力，直到对方彻底亮出来底牌后，你才可以做出判断，怎么剿灭对方。”
    “嗯~这倒是你行事作为，毕竟你是暗门的统领，观察和分析局势是你们的首要工作。所以你会这样教导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今日的上官昆阳似乎有点脱离了灵药你的掌控啊~”
    武玄月笑着外头，透过镜子继续观察单灵遥的脸色。
    单灵遥紧张依旧，双手在腹前揪着衣角，嘴唇也被不自觉地咬出来了牙印，她这些紧张的小动作，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全被武玄月尽收眼底。
    武玄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不经意间观察对方最真实的体态，因为说话可以造假，但是身体反应则是最直观的反应，完全无法造假。
    而武玄月这般目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想要知道上官昆阳如此这般，到底是单灵遥示意的，还是上官昆阳自行发挥出来的结果。
    显然，单灵遥此番是说了实话，看来上官昆阳的成长速度已经进化地比自己预期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