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沿着白天的路，到了十三楼，楼梯门依然锁着。
    宁宁一拧就开。
    瓦夏：“这牌子有什么意义？”
    一踏进十三层，魔鬼的气息就冲着宁宁叫嚣，带着浓浓的杀意。
    它也在等着她。
    瓦夏生气了。
    “那家伙居然真的想要杀了你！”
    痴心妄想。
    宁宁拥有着月亮之力。
    来到病房前，诡谲气息浓到让人透不过气。
    宁宁推门而入。
    和白天一样，男孩子躺在床上。
    宁宁走到床边，男孩在睡梦中露出笑脸，睡得香甜。
    看着还挺乖巧，白白的脸，有点可爱。
    屋子里太安静了。
    整个城市的声音都消失了。
    宁宁听到瓦夏爪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听不到床上男孩的呼吸声。
    她跨过病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月光照进病房，落在病床的一角。
    宁宁飞速朝窗边退了几步。
    病床上，男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
    两个黑乎乎的洞，没有眼球和眼白。
    宁宁被吓到了，真的好难看。
    宁宁：“你睁着眼睛和不睁眼睛又没有区别，闭上吧。”
    小男孩咧开嘴笑了，嘴角咧到耳边。
    他突然开始用力挣扎，手脚的铁链哐当哐当响。
    咔嚓几声，铁链竟然被他扯断了。
    这么大的动静。
    他站起来，面目逐渐狰狞，伸出双臂，朝宁宁飞过来，
    宁宁捧着水晶球，水晶球变得透明，发出耀眼的光。
    小男孩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好疼，好疼！”
    “疼！疼！疼！”
    “好疼啊，你们赶紧杀了她！”
    又见到了白天的那些鬼脸，他们疯狂地扭动着。
    突然，那些鬼脸挣脱了小男孩的身体，瞬间，宁宁的四面八方都被鬼脸包围。
    无数张鬼脸，泛着幽光。
    瓦夏大叫：“好多幽灵！可我不喜欢吃这种黑乎乎又臭的幽灵！”
    它一爪子拍碎了一只幽灵的脑袋。
    宁宁一脚踢飞了一只想抓她胳膊的。
    她举起水晶球，耀眼的光芒落下，消失前，幽灵们发出痛苦地嚎叫。
    宁宁只觉得声音像一匕尖刀一样扎进她的脑海里。
    “你知道么，这块墓地我挑选了三年，种了你最喜欢的玫瑰。现在，我终于可以亲手杀死你了。”
    他拿着银色的铁钉，一寸一寸刺进宁宁的心脏。
    宁宁要痛死了。
    她有些迷糊。
    尤里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宁，救我！”
    宁宁猛地睁眼。
    手臂上传来剧烈地疼痛，手腕上，是默塔咬了她一口，叫醒了她。
    鬼脸正蜂拥而上，上来咬她的手臂。
    好恶心！
    宁宁使出全身力气，把它们甩了出去。
    瓦夏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它的边上围着虎视眈眈的鬼脸们，一下一下咬着瓦夏身上的毛。
    “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什么都没干...”
    “为什么要杀我...”
    宁宁抱着水晶球，跑过去，幽灵们一见水晶球的光，发出惨叫逃开了。
    她冲到瓦夏身边，抱起瓦夏。
    瓦夏往她怀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他们背叛了我。”
    宁宁捂着它的耳朵：“不要听它们的声音。”
    她有点后悔，轻敌了。
    这个世界居然也会有这么厉害的魔鬼。
    瓦夏恢复了神智，它跳下宁宁的怀抱。
    它有点丢脸，也有点气恼。
    小猫咪的身子变大，占据了半个病房。
    “我会把你们通通吃掉！”
    嗷呜！
    鬼脸们吓得到处逃窜，可惜猫咪嘴巴太大，还是被咬掉了。
    宁宁捧着水晶球。
    她集中注意力，绝对不可以在被声音影响。
    水晶球的光越来越暗，里面存储的月亮之力快要用完了。
    瓦夏打了个嗝。
    “怎么还有这么多！”
    宁宁看了一眼小男孩，他趴在地上，半边身体里，密密麻麻被鬼脸占据。
    不断有鬼脸从他身体里飞出来。
    这到底是吞了多少幽灵。
    合着医院里的鬼都在这里呢，怪不得这么强的压迫力。
    全靠数量堆积。
    宁宁有些不耐烦。
    “干脆就一起出来吧。”
    默塔化成小蛇，正亲昵地缠绕着她的手指，
    宁宁指了指，它朝着小男孩游过去。
    在月光下，它的身体渐渐变大，逐渐变为十几米的蟒蛇，银色的蛇身，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它还在继续长大。
    差点挤到瓦夏，它不得不变回原样。
    这臭龙，绝对是故意的！
    银蛇头顶天花板，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小男孩的身影，
    它的腹部长出一对爪子，银蛇弯下腰，爪子伸向小男孩，缓慢撕扯。
    灵魂渐渐从身体里被拖出来，小男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看半边的灵魂已经快被拉出来了，地上的小男孩突然剧烈的扭动。
    “好痛啊。”
    “妈妈，我好痛啊。”
    宁宁：“默塔，停下。”
    这小男孩还活着。
    瓦夏：“干嘛停下了？”
    宁宁：“法律规定，不能杀人。”
    瓦夏：...
    宁宁：“没办法了，只能一个一个解决了。”
    水晶球已经不亮了，她活动活动手腕。
    瓦夏：“天啊！”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一人一猫加一龙，打了快半个小时，鬼脸补位明显变慢了。
    纯黑的灵魂已经变成灰色。
    瓦夏：“我快累死...宁宁你看！”
    金色的半边灵魂发出刺目的光，缓缓向灰色一边流淌，越过边界，瞬间就将灰色的灵魂挤退一段距离。
    黑色的半边又冲了回来。
    宁宁：“灵魂在打架。”
    一人一猫一蛇一边解决所剩不多的鬼脸，一边抽空看两边打架。
    瓦夏：“小金，加油！”
    小金在瓦夏的鼓励下，占据了上风。
    黑色的一半不再释放新的鬼脸，全力和另一边打架。
    金色的灵魂逐渐覆盖了黑色的一半，鬼脸们在金色里被消融。
    有一些完整地还未被同化的幽灵被挤出了灵魂，立刻逃走了。
    灵魂渐渐平息，黑色只剩下一个小点，被金色的灵魂挤在角落里。
    瓦夏：“它为什么不全吃掉？”
    宁宁也搞不明白。
    金色的灵魂。
    瓦夏流口水：“好香啊。”
    从灵魂里飘出一个小光团，小光团悠悠朝着宁宁飞过来。
    宁宁举起水晶球，光团一半被吸进了水晶球里，一半往瓦夏飞过去。
    瓦夏张开嘴巴，嗷呜一口吞下了光团。
    真的太好吃了。
    宁宁：“你怎么吃了呀？”
    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瓦夏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宁宁：“算了，回去吧。”
    一人一猫刚从楼梯间出来，一个男人站在电梯前。
    听见动静，他微微转过头。
    他个子目测很高，一米九左右。
    他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左胸的口袋上别着一枚向日葵胸章，怀里抱着一束金黄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