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这次把我们引来，是想让我们帮你解决掉他吧。”吴邪说的虽然是疑问句，可语气却很是肯定的用脚点了点倒在地上的塌肩膀道。
显然盘马的如意算盘不止塌肩膀看出来了，吴邪他们也看出来了。
对此，盘马老爹也没有否认，很光棍的承认了。
“可惜你们不会杀他。”
“是，不怕告诉你，他也算是我们家族的人。”
张朝霞把话直接挑明了，接着看到盘马脸色大变，她安抚道。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是一路的，而且我能保证以后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闻言，盘马的脸色稍缓，对着张朝霞祈求道：“我老了，他要杀就杀了，可是我要你保证，我儿子和孙子不会受他的迫害。”
“行，只要你说出当年的事情，并去投案自首，我保证你家人的安全，还会资助你孙子读书，只要他有本事，考博我供到他读完博，考硕我供他到硕士毕业。”
得到张朝霞保证的盘马，脸色彻底缓和了下来，接着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对着吴邪他们说。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们就想知道当年考察队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盘马老爹叹了口气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说完，摸出身上带着的烟筒，点燃放到嘴边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
烟雾遮盖了盘马的脸，只听到他沉闷的声音从烟雾中传出。
“当年实在太穷了，你们这些小孩根本想象不到，半大丫头小子，光着脚丫子到处找吃的场景。”
“那时候，一大家子一个月连一斤米都分不到，可想而知，那时候考察队带来的粮食，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了。”
“当时村子里有老人为了省下一口粮，活生生把自己饿死了，还有那不懂事的小娃儿，饿的难受吃观音土，硬生生把自己憋死了。”
“看到熟悉的乡亲们死在眼前，那种物伤其类的悲哀，你们能懂吗？”
像是没有想着让吴邪他们回答，盘马老爹继续说：“最终我没能抵挡住诱惑，伙同村里几个和我玩的好的兄弟，商量着去考察队‘借点粮食。’”
闻言，王胖子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呵呵，说的好听是借，实际上不就是偷嘛。”
王胖子的声音虽然小，可在安静的环境下，还是清晰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对此，吴邪侧头瞪了一眼王胖子，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嘴。
盘马老爹听到了当没听到，既然要说出当年的事情了，他也不怕别人说他。
“只是或许是我们当时借粮食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巡夜的考察队队员。”
“那考察队的人认出了我，刚开始我们还软语相求，请他放过我们一次，没想到这名队员性格刚烈，眼里不揉沙子，非要拉着我们去见他们的队长。”
“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他的不松开，后来我的一个发小为了救我，拿布袋捂住了他的脑袋，本意是想将他弄晕的。”
“可或许是天意弄人，那人一直剧烈挣扎，导致我的同伴下手越来越重，最后将人活活闷死了。”
讲到这里，盘马老爹像是回想起当时的恐慌，拿起手里的烟斗，抽了一口，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道。
“人死了，我们也慌了，可是我们不想死，所以我让同伴们将尸体带走，准备找个地方埋了，然后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可……”
“可没想到我们在埋尸的时候，被一个出来方便的考察队发现了，他不仅看到了我们的脸，还要跑回去报信。”
“当时，我……我来不及多想，凭着一股冲动，追了上去把他也杀了。”
听到盘马他们连杀了两人，吴邪的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可他也知道，这是时代的悲哀，盘马他们当时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后续的事情只能说是命运捉弄人了。
可当盘马说在杀了第二个人后，一行人为了保全自己而决定杀掉整个考察队的人时，他眼里的不赞同都快溢出来了。
毕竟同样是杀人，前者只能算是过失杀人，而后者却是蓄意谋害了。
只是历史不会因为他的不赞同而倒退，盘马老爹他们终究踏上了犯罪的道路。
“当时的我们，把埋藏在心底的野兽释放了出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欲，最终几乎将整个考察队的人都杀死了。”
“后来，我们把尸体全部扔到了湖里，但是……”
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盘马老爹突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哆哆嗦嗦的将手里的烟，送到嘴里，吸了一口又一口。
看到这异于之前状态的盘马，张朝霞四人敏锐的意识到，硬菜终于要上了。
不过他们没有急着催促盘马，而是静静等他抽完烟，平复好心情。
就这样安静了大概四五分钟，盘马才再次开口道：“但是出现了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可怕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去营地时，看到昨天被我们杀死的考察队队员，又生龙活虎的在营地里干活，好像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可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发生了的，家里多出来的大米就是证据。”
“惊惧之下，我被两个考察队的队员发现了，那两张脸我都认识，一个是发现我们埋尸的人，一个是劝我收手的人。”
“可人不可能死而复生，所以他们一定是妖怪，是湖里的妖怪。”
其实听盘马说到这里，张朝霞已经知道，他后面看到的考察队，应该就是解九爷安排代替考察队的人了。
而听着盘马说的那么邪乎，吴邪、王胖子的眉头的微挑，迟疑道。
“你确定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盘马坚定道：“一模一样。”
说完，见吴邪他们面露思索之色，顿时激动道：“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我信。”
“我知道你没说谎。”
听到吴邪和张朝霞都说相信他，盘马这才恢复了平静，接着道。
“也不是全部一样，他们身上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