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叫声从窗外飘进，波风水门在饭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随后翻开桌上的报纸查看。
没听到楼上的动静，他问了句：“鸣人还没有起床吗？”
玖辛奈将盘子端到桌上，围着围裙的她看上去温婉又贤淑。
但下一秒眉头紧蹙和叉腰的动作，顿时现出了她的原形。
“昨天他和晴子、佐助在家里办派对，回来后看到他把客厅收拾得干净，我还以为他终于听话了，结果今天就给我赖床！”
她几步走到门框旁，朝楼上大喊：“鸣人！鸣人！”
明显掺杂着火气的吼声让蜷在被窝里的漩涡鸣人瞬间清醒，他打着哈欠坐起身，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
昨天的记忆慢慢回笼，他整个人像凝固住了般在床上静止不动。
呆愣的脸上浮现起酡红，在羞臊席卷上漩涡鸣人的全身前，他猛地钻回了被窝，裹成蚕蛹在床上扭来扭去。
恋人！恋人！
尚处于激动的他完全没察觉危险的临近，红发张狂的玖辛奈手拿锅铲，一步一步重重踏进房间。
“给、我、起、床！！！”
尽量忽略头上大包的隐隐作痛，漩涡鸣人一口一口郁闷地往嘴里塞着三明治。
偷瞄了几眼在厨房收拾的妈妈，漩涡鸣人伸出手敲了敲波风水门手上的报纸，在他放下报纸看过来时勾了勾手指。
“爸爸，两情相悦的恋人就是彼此唯一的关系吗？”
“那肯定是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感觉终于明白了。”
漩涡鸣人眼神飘忽，终于了明的悸动持续在他的胸腔里砰跳着。
而对面的波风水门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状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探究表情，漩涡鸣人发现后还心虚地给自己找补。
“之前卡卡西老师逗我说宠物才是彼此唯一的关系，他太过分了！”
“哈哈哈，其实卡卡西说的也没错。”
一眼看穿他在岔开话题，波风水门也没再揪着问，顺着他的话聊下去。
真以为爸爸没看出来，漩涡鸣人心里松了口气，摆摆手发出对旗木卡卡西不是很体贴的理解。
“能理解啦，他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到恋人这种关系。”
“说起这个，以前玖辛奈还以为他喜欢的是琳，结果根本就没这回事。”
波风水门说着，微微侧过身，瞄了眼身后专注清洁厨房的妻子。
“琳？就是爸爸以前的学生吗？”
“对。”
见他来了兴趣，波风水门离开座位，到沙发旁的柜子里翻找着相册。
在漩涡鸣人出生后，他们就换了个新相册记录，留存着旗木卡卡西他们照片的相册放在抽屉底下。
“找到了。”
波风水门取出一个不是很厚的相册，招呼他到沙发上来坐着看。
“这是卡卡西他们进入我的队伍后拍的。”
漩涡鸣人好奇地凑近了一些，扫过上面各种各样的照片，不由得发出了哇声。
小时候的旗木卡卡西就戴着黑色口罩，一头银发，对着镜头露着死鱼眼。
别说，跟臭脸的宇智波佐助还挺像。
存在于照片上的另外两人，一个是短棕色头发笑容甜美的女生，一个是戴着橙色护目镜的阳光男生。
波风水门指给他认识，“这个是野原琳，这个是宇智波带土。”
上面记录着许多他们三人的日常，有对镜头比耶的照片，有他们下水抓鱼的照片……
一张一张，一页一页，点滴的生活里洋溢着幸福。
看着这些照片，漩涡鸣人的脑子浮现起了进入旗木卡卡西班后，他、宇智波佐助、早间晴子他们三人的日常。
被照片的情绪感染，漩涡鸣人不自觉也扬起了唇角。
直到翻到最前面，只有一张却占据了整个一页的照片。
是爸爸跟他们一起拍摄的，看动作应该是他们组队后的第一张照片。
波风水门俯下身，双手搭在站在两侧的两个男生肩上，按理应该站在最中间的女生，却站在偏右的前方，令左边独独空出一个位置。
漩涡鸣人好奇地指着那处问：“为什么这里留了一个空？”
“嗯……可能是嫌挤？”
语气不确定地回复他后，波风水门说完自己也是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之前拍照的时候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那另外两个人也跟卡卡西老师一样当了老师吗？”问完后漩涡鸣人又自己作出反驳，“不对，我好像没有见到过。”
“因为他们不是老师。”
波风水门合上相册，起身将它再次封存于抽屉里。
“琳跟着三忍之一的纲手前辈学习医疗术，好像是两年前，她离村去外面深造了，说是找办法攻破疾病领域。”
“另一个带土哥哥呢？”
直起身的波风水门背对着他，一时没有回答，在漩涡鸣人又问了一遍后才沉着声音开口。
“他……失踪了。”
“失踪？”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漩涡鸣人有些发怔。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小，他单独外出执行任务时失踪，音讯全无，派去找他的人也一无所获。”
忍者世界里，很多时候失踪就代表着最糟糕的结果——死亡。
尽管宇智波带土的实力强劲，照道理来说是不会轻易给他定下死亡的结论。
但他失踪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哪怕是波风水门也不得不接受他或许已经死亡的事实。
如果宇智波带土没有失踪，他一定会是鸣人最喜欢的大哥哥。
波风水门敛下眼中的哀戚，转身看向沙发上坐姿不怎么规矩的漩涡鸣人，与他呲牙大笑的表情对上，波风水门愣了神。
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戴着橙色护目镜、自信大喊着要当上火影的孩子。
那个阳光热烈、勇往直前的孩子。
……
“咦？鸣人？”从未想到的人物出现在了自家花店，山中井野撑着桌子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觉得她问的奇怪，漩涡鸣人揉了揉鼻子，“来花店当然是买花啊。”
“买花？你？”
山中井野瞪着眼睛，嘴巴都张大了，明显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瞧不起了，漩涡鸣人眯着眼睛，叉起腰，忿忿道：“我看上去不像会买花的人吗？”
“完全不像！”
山中井野斩钉截铁的话语把他一哽。
“反正就是这样！”漩涡鸣人张开双手夸张地给她示意，“我要一束最最最——漂亮的花！”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