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书站在广告牌后，盯着离开的人，手指蜷缩，握成了拳。
    他看完了全程。
    也看到了言秀亲昵的动作。
    此刻他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若书，久等了，司机路上堵了会车。”
    祁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若书敛眸，收起外泄的情绪浮上一贯的伪装。
    “食膳坊位置我已经预定好了，上车吧。”
    “嗯。”
    白若书一上车就闭上眼睛，靠着座位靠背，状似休息。
    祁柳贴心的打开空调，余光轻轻落在白若书身上，嘴角扬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
    他刚才都看到了。
    白若书刚才一直盯着林初九和另外一个人的举动。
    上次拒绝别人的好意，这次却因为林初九和别人亲密而生气。
    为什么会生气呢？
    祁柳对两人的关系开始好奇起来。
    不过他敢肯定一件事，待会吃饭白若书怕是没什么胃口了。
    一直到饭局结束回到寝室，白若书都是寡言少语的状态。
    手机就在枕边放着。
    白若书一闭眼，脑海中都是白天时候另一个陌生青年替林初九擦唇的画面。
    一股不知名的烦躁扰得他无法入睡。
    白若书拿起手机，点开聊天界面半晌，却不知道该编辑什么。
    【白若书：今天在忙什么？】
    白若书居然会主动发消息？
    林初九狐疑几秒，回了条消息过去。
    【林初九：送外卖。】
    这条消息发过去，聊天界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编辑消息。
    也不知道白若书发啥癫。
    林初九把手机放洗漱台上，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
    一直到睡觉，白若书的消息都没发过来。
    ——
    最后一节下课，言秀一如之前拿着课本去隔壁管理学院蹲人。
    只是这次他在食堂必经之路等了快半小时都不见白若书的身影。
    言秀有点奇怪，在周围又绕了一圈都不见人。
    难道是没来吃饭？
    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白若书和祁柳姗姗来迟，出现在视线中。
    言秀刚拿起手机，白若书突然回过头来。
    言秀眼疾手快调转方向，将手机对准身边的风景树，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照片。
    看着不远处在花坛拍照的青年，白若书扶了一下镜框，眼眸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他就是昨天和林初九很亲密的人。
    “怎么了？”祁柳问道。
    在他想要回头看去时，白若书开口搪塞了过去。
    言秀快速对着两人背影拍下一张照片发给林初九。
    【言秀：他们一起去食堂】
    言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发过去。
    【言秀：看起来关系比之前要好】
    莫名的，他的私心想让林初九和白若书分手。
    【林初九：明天你几点过来？】
    【言秀：九点半】
    【林初九：好。】
    言秀说的是九点半，但他其实提前了一小时就到福利院了。
    林初九到的时候小五正趴在言秀怀里看绘本。
    言秀今天穿得很清爽，白t恤配条浅色牛仔裤，整个人身上都还带着沐浴露洗发水的香味。
    见到林初九来，小五放下绘本，扬起两只小手捂住脸，只敢从指缝里偷偷看他。
    言秀挠挠头，有几分腼腆，“初九，你来了。”
    林初九看着这一大一小同样害羞的模样，笑出了声。
    “这都认识多久了，还害羞呢。”
    这么一打趣，言秀抱着小五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没、没有害羞。”言秀小声反驳。
    他一看到林初九视线就不受控制总落在唇上，回想起前不久才做的蠢事。
    林初九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对，没害羞。”
    言秀整个人都要冒火星子了。
    “走吧，带小五去医院。”
    言秀牵着小五的手，同手同脚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的改正过来。
    小五伸出小手，试探着悄悄拉住了林初九小拇指。
    林初九低头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小手。
    医院人还不算多，挂的号很快就排到了他们。
    医生单独带了小五进去。
    “最先几次治疗都是我陪着小五一起的，后来小五情况有了好转，医生就开始给他单独治疗。”言秀主动开口讲起了几次治疗情况，“现在，小五他有时候会愿意主动开口说话了。”
    “看的出来，他很信任你。”
    言秀嗯了一声，“他也信任你，你是他第一个主动去拉手的人。”
    “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
    治疗结束，也到了午饭点。
    林初九看向言秀，“在外面吃饭吗？还是回去吃？”
    言秀摸了摸小五脑袋，“难得带他出来一次，带他在外面吃吧，刚好这附近有一家餐馆做的白切鸡味道不错。”
    “好。”
    正吃着饭，林初九手机传来几声消息提示。
    言秀看到林初九的旧手机，一时心底不是滋味。
    消息是白若书发来的。
    【白嫖党：（语音）吃饭了吗？】
    林初九是点开播放的，言秀自然也听到了。
    【林初九：正在吃。】
    回完这句话，林初九就放下了手机。
    言秀不用想都知道那条语音是白若书发来的，他忽然觉得碗里的饭也不香了。
    过了半晌，言秀声音犹豫，“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嗯。”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林初九想了一下，“大概快一年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虽然知道窥探隐私不太好，但言秀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林初九也没遮掩，诚实告诉他，“最早认识他是在三年前，那晚下着大雨，路面太湿滑，我摔了一跤，那时候他路过，给了我一把伞遮雨。后来找人要到了他联系方式，就开始追他了。”
    听到这个答案，言秀如鲠在喉。
    因为一把伞结下的情？
    他干巴巴问，“那他知道是你吗？”
    林初九摇摇头，“以前试探问过，他不记得了。”
    “……也没交换过照片？”
    “没有，我自卑，不敢发照片过去。”
    “……”
    林初九这句话差点让言秀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他很是气愤，更多的是替林初九打抱不平，“他分明就是在图你钱财玩弄你感情。”
    “知道，但我离不开他。”林初九回了一句。
    林初九说的是实话，任务都还没完成，他确实离不开白若书。
    这一句话，让言秀皱起了眉头。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林初九会是恋爱脑！
    “那你让我逮他出轨的证据有什么用？让自己为了那渣男更伤心吗？”
    “为了让他回头看看我。”是怎么绑他的。
    后半段话林初九没有说出来。
    言秀憋了一口气，好一会才开口，咬牙切齿。
    “行，我会帮你好好监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