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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班门口今天格外热闹。
除了来偶遇周栖野的女生，还多了一群想要一睹陈遂意真面目的男生。
许是因为陈遂意照片上看起来挺凶，许多男生都只是逗留在门口顺便看一眼，暂时还没有人实际地打扰她。
周栖野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这盛况。
好几个认识的哥们甚至撞了撞他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喂周哥，你们班的陈遂意在哪儿啊？”
周栖野笑着回了一拳，“想看啊？我偏不告诉你。”
说完便推门而入，走得毫不留情，惹得男生都在后面笑着骂他不够意思。
话题中心的陈遂意坐在班级的角落，离门很远，倒是免了这些纷扰。
周栖野没忍住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遂意这些日子倒不像刚来那样，总是冷着脸看着窗外发呆。
比如此刻，她正低头看着什么，纤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只黑色按动笔，从周栖野的角度看过去，她的侧脸柔和而又乖顺。
莫名其妙地，周栖野觉得她灵动了一些。
就像白开水里多了一粒糖，越品越觉得有点甜。
好像……陈遂意没有刚到学校时那么寡淡无味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涌上心头，周栖野反应过来的时候默不作声地掐了掐自己的手。
真的是闲得没事做，一天天的瞎想什么呢。
周栖野赶紧把视线挪到陈遂意的目光所及处。
借着身高优势，他轻轻松松就看到她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他没见过的练习册，练习册上写了几笔，许是陈遂意的答案，旁边摆了参考答案。
定睛一看，题目的字他都认识，组合起来却愣是不知道这什么意思，那一堆k、z还有绝对值符号更是看得他头疼。
周栖野默默地把视线转到参考答案，表情更是一僵，密密麻麻的字体铺在页面，还混杂着他最讨厌的根号，周栖野莫名地领会到了什么叫自取其辱。
草。
心里暗自骂了一声，这都是什么鬼画符，群魔乱舞的看得他崩溃。
正当他准备收回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时，陈遂意却突然抬头，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少女的脸白白净净，在温暖的晨光照耀下，显得温柔又细腻。
周栖野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秒钟的时间看呆了。
为什么只有一秒钟？
因为陈遂意很快抬眉，对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用最无辜的表情说出最残酷的嘲笑。
她问他：你能看懂？
周栖野：……
栓q，真的有被冒犯到。
好在上课铃声欢快地响起，周栖野狼狈地从这场对视中逃离。
逃离那一刻，他甚至听到了陈遂意压得很低的一声轻笑。
好了，是真被鄙视了。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反正回到座位后，他又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窗边的那个女生。
她已然重新垂下了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整个人乖得像只小奶猫。
周栖野就这样看着陈遂意的背影，突然想到刚才她毫不客气的挑衅，然后勾唇笑了。
鹿南还挺养人，乖乖女居然也学坏了，学会阴阳怪气别人了。
不过这样的挑衅……
周栖野翻开自己的卷子，懒洋洋地画了几笔，唇边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实话，显得她还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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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上陈遂意被各科老师夸了个遍。
如果开学考试的第一名还有可能是侥幸，那么魔鬼月考的第二名证明了她是名副其实。
陈遂意倒是很淡定，对她而言，除了第一名，其他名次都没什么差别，也不值得有多开心。
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最不满的是苏温琪。
以往被夸赞的对象都是她，而这一次，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英语也被陈遂意打败。
老师让她和王怡馨去全年级的英语卷子里翻出5班同学的试卷，然后在上课之前发下去。
当苏温琪翻出陈遂意145分的英语卷子时，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无名火在燃烧，愈烧愈烈，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苏温琪趁同行的王怡馨不注意之时，偷偷把陈遂意的卷子藏了起来。
或许她就是想恶心一下陈遂意。
王怡馨还不相信，和其他班的英语课代表挤在一起，又重新把全年级的卷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结果真的没有找到陈遂意的卷子。
“可能是其他班拿错了。”苏温琪当时抱着一叠5班的卷子，她的140分放在最表面，“走吧。之后让陈遂意自己再来找找。”
王怡馨原本想什么，但是对上苏温琪的眼神，她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着苏温琪回到了教室。
以往总是会把所有事情扔给王怡馨的苏温琪，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竟主动揽过了发卷子的任务。
王怡馨本来还想不通，直到苏温琪空着手停在了陈遂意面前，笑得温温柔柔地说话之时，她才恍然大悟。
“不好意思啊陈遂意，你的卷子我们没找到呢。老师待会就要讲卷子了，咱们得轮座位答题的，要不你自己去办公室找找吧。”
这种不怀好意对陈遂意而言不痛不痒。
她抬眸望了一眼苏温琪，语气平淡：“没事，我看怡馨的。”
“可是老师要拿怡馨的卷子来讲课诶。”苏温琪笑眯眯地抽走了王怡馨的卷子，态度傲慢，“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怡馨想想吧？没有卷子可怎么听课呀？”
这个人像是有大病。
陈遂意懒得和她墨迹，“老师不能用你的卷子？”
“可我们早就说好了给老师怡馨的卷子呀，是不是怡馨？陈遂意，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总不能让我来为你们买单吧？你现在赶紧去找找，说不定还能赶上老师讲题呢。”
苏温琪就是仗着自己是英语课代表为所欲为。
就算她是在胡说八道，可陈遂意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陈遂意还真的去找英语老师掰扯这个事情不成？
再说了，陈遂意的卷子是真没找到，英语老师讲题用课代表的卷子也是实打实的传统。
是个明白人就该在她苏温琪面前吃下这个闷亏。
没等两人争出个所以然，英语老师已经踩着铃声走上了讲台，用直尺拍了拍桌，小蜜蜂里传出来的声音又大又响，“把卷子拿出来，看看你们班这次考成了什么鬼样，简直就是一坨shit。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开心？”
显然英语老师心情非常不妙。
苏温琪耸了耸肩，拿着王怡馨的卷子，神色得意地走到讲台，把卷子递给了老师。
“你们真的说好了？”
陈遂意看着苏温琪的背影，突然问王怡馨。
王怡馨咬着唇没说话，顿了两秒才转移话题，“没事，意意，我去找别人借张卷子。”
陈遂意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从王怡馨的避而不谈里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不反驳她？”
王怡馨过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向陈遂意，眼睛里甚至染上点点泪意，“我没办法的，意意。她是苏温琪。”
看着这样的王怡馨，陈遂意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按动笔。
这件事情并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对于陈遂意甚至无关紧要。
因为她可以不用听课，毕竟英语也就错了一个完型，扣了几分作文。
关键在于，这是苏温琪在对她立威，还顺便敲打了王怡馨。
被恶心到了。
陈遂意很不爽。
按笔的声音越来越响，最终她“砰”的一声把笔丢在了桌上，举手站起来。
“老师，苏温琪没给我英语试卷，还拿走了我同桌的卷子。请问现在我应该怎么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