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金乌大神怯怯答道。
    “还记得在我身上屙屎么？”
    混沌之树问道。
    “不……不记得了。”
    金乌大神心里慌了，偷偷瞅向蜃行素道。
    “可记得啄食了我的混沌果么？”
    混沌之树又问道。
    “噫？我……不……不敢……记得。”
    金乌大神彻底慌了，倏地飞到蜃行素身后，却仍旧跪下身来道。
    “母上大人，它便是那只小鸟儿？”
    小清问道。
    “怎……怎么，清姑娘叫混沌之树大神……母上？”
    金乌大神扯了扯蜃行素的衣角，悄悄问道。
    “金乌莫要担心，母上大人问什么你只管回答便是。”
    蜃行素道。
    “您……也是主人的母上？”
    金乌大神听到这话，心里有了底气般，磕了九个头便起身，站在蜃行素身旁。
    “噫，小赤鸟儿，我并没怪你。”混沌之树刷啦啦震动身形，又化出两枚果子，推送到天剑剑灵和蜃行素面前道，“这混沌果可不是白给的呦。”
    “母上大人有何差遣，明言便是，行素与剑灵万死不辞。”
    蜃行素跪下身形，天剑剑灵倏地飞到身旁也跪了下来。
    “天剑便是剑灵呀，我知了，我要借你天剑一用，你可愿意？”
    混沌之树道。
    “剑灵去吧。”
    蜃行素道。
    “噫，公子。”天剑剑灵飞身到混沌之树近前，问道，“不知公子母上大人，欲要剑灵何为？”
    “先将混沌果服下。”
    混沌之树道。
    蜃行素张嘴吞下混沌果，体内立时生出一条经脉，那些积累的混沌之炁便归附其上，蜃行素的境界树顿时又焕然一新，乾坤界坤形境分支自动点亮，体内似乎有源源不绝的力量与生机。
    再看天剑剑灵，九彩气息之外笼罩起一层玄气，慢慢地、慢慢地演化成了小清样的银色，与九彩之白交相辉映。
    蜃行素问道：
    “我境界自发上涨，清儿，为什么？”
    “小傻瓜，得了混沌传承，与我一样了，开了道经德脉，但这境界你需要压制，暂且不要突破乾坤界乾形境。”
    小清伸出指头，在蜃行素额头一弹，蜃行素额头便现出混沌系传承符印，同时识海也传来轰隆隆的混响。待到混响消失，他的虚无识海开阔了许多。
    “混沌传承是什么？”
    蜃行素道。
    “道经德脉，与你天系传承的天脉是一样的，只有拥有混沌传承的天系传承之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天脉嫡传。以后你这天孙身份，就算是他和你老师与天爷爷也废不了。”
    小清说道。
    “剑灵呢，她会怎样？”
    蜃行素看到天剑剑灵懵懵懂懂的样子，似痴傻一般。
    “她没事。”小清又弹了蜃行素的额头，说道，“母上大人在为她构筑魂身与气身，剑灵本是器灵，无法与你媾和，以后呀，美死你了。”
    “噫。怎么，又是这个？”
    蜃行素咂咂嘴，紧咬着嘴唇，似不同意一般。
    “你不愿意么？素儿。上天大人给你安排了袖儿、灵儿、音儿、梦舒、圆圆、简离，还有那个叫棋楠的，母上大人给你安排一个，都不行么？”
    小清道。
    “怎么这样！”蜃行素道，“你是谁安排的？”
    “你猜。”
    小清道。
    “自己找下的么？还是母上的安排。”
    蜃行素道。
    “噫，我的出现与上天无关，与母上大人也无关，只与你有关，可以说咱俩是冥冥中的注定，不算天作之合，算是混沌之合或者洞天之合吧。”
    小清妩媚一笑道。
    “唉，本来天下足够大了，现在洞天愈发大了，我得歇一歇，好好儿地歇一歇，理顺一下古域以来的思路。”
    不知不觉间，蜃行素不曾注意到说话的口气也变了。
    “素儿，你跟我说，唉，呦，呀，噫，哈哈，嘿嘿，嘻嘻！”
    小清道。
    “唉，呦，呀，噫，哈哈，嘿嘿，嘻嘻！怎么了？”
    蜃行素道。
    “你又正常了，嘻嘻！”小清道，“古域里人说话噫噫噫噫的，好不烦人，哑巴似的。”
    “是哦！唉，算了吧，等我三界大圆满之后，我想回趟尘世，见见朋友，大橙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棋楠……哦！她现在换了另一种身份，找到她，偷偷看看她便好。”
    蜃行素心里泛起了酸楚，不管怎样，棋楠已是他心中的坐标了。
    “清儿陪着老公，咱去结个婚、领个证玩一玩。”
    小清畅想道。
    就在二人盘算时，天剑剑灵发出“嘤嘤”之声，似孩童咿呀学舌，奶声味儿十足。蜃行素伸手将她吸附过来，见她脸面有了血色，便道：
    “剑灵，还好么。”
    “还好，公子。”
    剑灵倒身朝混沌之树施了九拜。
    “剑灵。”混沌之树唤道，“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近来身体奇痒难耐，需要你和小清、金乌去趟界垒，为我啄啄虫除除草，可愿意？”
    天剑剑灵看向蜃行素，蜃行素点了点头，她便道：
    “愿意。”
    “金乌，你呢？”
    混沌之树又问道。
    金乌大神也看看蜃行素，蜃行素点头后她也道：
    “愿意，何时出发？”
    “你家主人创好功法之后。”
    混沌之树声音缥缈起来。
    小清这时将本源天之气封禁的玄气释放出来，那玄气便飞向混沌之树，之后树叶上冒出许多银色气息，她伸手将银色气息吸附成团，手指一牵，丝丝缕缕地打入蜃行素体内后，道经德脉立时充斥起无限生机。
    这手法，这效率，比手动析分或者过滤来得实在高明太多了。
    蜃行素知道，这道经德脉便是洞天阶别功法的前提，当然他也明白了上天的用意。是的，自从告诉蜃行素小清便是白泽大妖那一刻，上天便为他准备了如何使用这道关系——
    让他创立功法，不过是为他获取道经德脉备下的噱头而已。
    关于洞天阶别的功法，蜃行素还没有眉目，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眉目。从小清口中听说世界上还有比天下更要广博的洞天存在之时，他就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了——
    看来，天外，果真还有天。
    想到自己更为遥远的征战路途，想到异界洞天，一无所知的蜃行素索性躺平在无量海天里。
    小清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又是气馁的时刻，索性坐下来，静静地瞅着他。
    他们二人如此相互审视，叫天剑剑灵紧张异常，手中捏着识海一击丹，准备随时扼杀他们的淫念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