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抿听说接到活儿了腾的站起来。
    “谢谢老板。”
    “谢谢二老板，谢谢小老板...”
    对着林国栋陈启良和骷髅兵都给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林国栋无意看到了对方的手，中指食指大拇指三根指头，侧面正面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这倒是勾起了好奇心，因为这个位置的老茧自己很熟悉。
    是经常手持刻刀，在冬瓜或者其他菜品上做雕刻留下的。
    如果长期做保洁工作，手接触清洁剂应该有蜕皮的情况才对。
    “老范，你以前是做厨师的？”
    范抿听到这话一愣，顺着林国栋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的手。
    “哦，老板误会了，我父亲是木匠，我从小跟他学雕刻。”
    “但后来家具工厂都是机器生产，那玩意儿不光快而且电脑控制，做出来的都一样。”
    “我没什么活儿干，就跟别人学干保洁了。”
    林国栋听闻便没再多问，收拾好东西就带着陈启良和骷髅兵离开了。
    出了店门骷髅兵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爷爷，晚上咱们都下班了，留他一个人在店里合适么？”
    “会不会丢东西啊...”
    林国栋笑了笑。
    “偷啥啊？把你西红柿黄瓜偷走啊？”
    “我感觉老范这人挺实在的，你刚不是说他因为家里有困难才干兼职的吗，而且人家保洁这一块确实专业。”
    随着众人离开，范抿在后厨给女儿发去一条微信。
    “姑娘，你早点睡，爸开始干活了。”
    说完放下手机四处看了看。
    “这家伙，真高档啊这厨具，整的跟西餐厅似的。”
    以前在老家只见过最简单的后厨设备，这家餐厅里各种现代化设备让范抿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随后带上塑胶手套，从背包里拿出围裙穿上。
    特制围裙上面很多口袋，里面装满了各种清洁剂。
    左手喷右手擦，合适的清洁剂喷在油压机上，不多时泛起一层白色泡沫。
    随着泡沫滑落顽固油污已经被软化，先用抹布擦拭再用硅胶铲祛除印记。
    最后喷上一层防污油膜，看着焕然一新闪闪发光的银色油烟机。
    范抿满意的露出一丝笑容，随后是不锈钢操作台面，所有调味品盒子上的油污。
    最后是用刷子将地面都清洗干净，蹲在地上双手各持一个猪鬃刷子。
    蘸上桶里的清洁液对着地面瓷砖一顿刷，缝隙中的油污和灰尘全被带了出来。
    抽出一张纸巾对着操作台边边角角擦拭一遍。
    看到上面没有污渍后拍下照片离开，正准备离开。
    突然看到餐柜下面放着一个半圆形的东西。
    好新奇驱使拿出一看，是半个南瓜。
    看到这东西范抿嘴角紧抿，深呼口气似乎在缓解内心的躁动。
    双拳也忍不住攥了攥。
    ......
    锁好门从餐厅离开时已经晚上1点。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却挡不住范抿心中的火热。
    他相信自己的清洁工作一定能让餐厅老板满意，女儿的治疗费用也能得到缓解。
    一路上面露笑意，开心的双手紧了紧身后的保洁背包。
    穿过街道走进丁字路口，这里是位于鼓楼大街不远处的城中村。
    里面房屋老旧但便宜，是很多务工人员的首选。
    原本热闹的窄巷此刻已经变得寂静无声，只有道路两边摊位遗留的塑料袋和餐盒。
    回到家中放下背包，房间很小一室一厅，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陈设十分简单。
    捏走捏脚的走进卧室，看到女儿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透出。
    轻轻推开门看到小敏正坐在床上看书。
    “爸，你回来啦。”
    看到儿女还没有睡觉范抿有些不高兴。
    “这咋还不睡觉呢，你晚上不睡觉内脏器官这家伙排毒就跟不上。”
    “不给你发微信了说别等我别等我，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小敏听闻从床上下来，拉着父亲的胳膊。
    “哎呀，今天是你来江城后第一天开工，我想等你回来。”
    范抿听闻眨了眨眼睛。
    “臭丫头是不是饿了？”
    说完看到女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肯定饿了，不然不能等我这么晚。”
    “那咱爷俩庆祝庆祝？”
    小敏点了点头“庆祝庆祝！”
    范明听闻回到客厅，所有家具都很老旧，让角落的大冰箱显得有些违和。
    打开冰箱冷冻层，里面没有存放什么肉。
    而是满满的一箱冰棍，感觉都快比得上便利店的冰棍了，拿出两根回进卧室。
    “先整个冰棍儿解解渴，一会爸给你做饭去。”
    剥掉冰棍包装递了过去。
    “爸，你今天这活咋样啊，累不累？”
    范抿一听神情十分激动。
    “今天爸可是接了个好活儿，离咱家不远有个餐厅，打扫一次后厨给我400块钱。”
    小敏接过冰棍还没等吃，听到400块钱一愣。
    “爸，以前咱在老家你打扫一次才100块钱，这次咋给这么多？”
    范抿一听笑意更浓了。
    “这家伙，江城这是大城市哪能跟老家比，而且这厨房可大啊，比爸爸以前干活的餐厅都大。”
    “而且人家老板都没还价，就相中我这专业度了！”
    小敏看到爸爸一脸自豪的样子噗嗤就乐了。
    “爸，你可真棒！”
    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胳膊上，满是鼓起的大包。
    “要是我也能帮你去干活就好了...”
    范抿看到儿女有些失落的眼神，连忙说道。
    “这家伙净胡说，你干啥活儿，你就在家给老爸坐镇！”
    “你看古代打仗的时候，不都有个什么军师首脑之类的，在军营中间嘎一座，那家伙才有派呢。”
    “爸爸就是古代的骑兵！大马一骑按你的指示杀敌挣钱，军功章那必须得咱俩一人一半。”
    范敏手舞足蹈学着骑马，看到女儿被逗得咯咯直乐。
    “我姑娘在家坐镇，爸出去干啥心里都有底。”
    “明天我再去找找其他的饭店，多找几家你这透析的钱不就出来了。”
    小敏把冰棍放在嘴里，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口腔的干燥。
    一边吃一边眼神上瞟偷瞄。
    “爸，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看网上说，其实透析也不一定非要去医院，有那种家用的设备...”
    还没说完范抿笑眯眯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小敏，我给你说啥事儿咱都能商量，唯独这个事儿没有余地。”
    “本来你血管长期扎针就脆，还在家自己整，那整出事儿咋办？”
    “这血液过滤可是高科技，你当我给你打个桌子打个凳子简单。”
    “要这样的话我费劲带你来江城干啥？人家这医院环境多好，不就为了让你有个好的环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