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中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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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奕一剑打破盾牌,一颗圆滚滚的戾珠从盾牌裂缝中滚落出来。
    林奕面色冷凝,弯腰捡起那颗戾珠。
    第一次遇见这种戾珠的时候,它还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要不是自己有斩息,又在异空间中有了收获,要打破这面盾牌怕是也悬。
    戾珠被林奕抓在掌心,还不安分地嗡鸣震动,试图朝着白启耀的方向移动。
    林奕见状,提起斩息对着戾珠“哐哐哐”就敲了几下。
    戾珠这才安静下来,又像颗普通的珠子一般。
    沈清的大堂哥似乎对这颗珠子有很大的吸引力。
    林奕沉着脸收起戾珠,起身去扶起昏迷的白启耀。
    这一扶,林奕才看清对方肿胀得不像样的面孔。
    林奕:……
    希望沈清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能保持冷静。
    把白启耀扶坐起来,林奕还思索着接下来的去路。
    毕竟黑鸦大人说他们两个都安然无恙,外面的风雨那么大,自己也无法扛着一个成年男人出去。
    林奕出神地望着被狂风吹得轰隆作响的窗户。
    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吧。
    黑鸦大人应该会跟他们说的吧。
    徐灿这边却是跟丢了国师的踪迹。
    狂风大作,原本栽种在路边的白杨树被连根拔起,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大水高高淹起。
    城中颇有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感觉。
    诡气薄薄一层护在周身,徐灿目光不断梭巡着四周。
    进去时是在百德庄园处,出来时眼前是高楼林立,钢筋水泥。
    国师躲起来了,借着这片由他控制的暴风雨。
    雨水冷冷拍打着徐灿,靠近时都被诡气消弭于无形。
    到哪里去了,徐灿皱着眉。
    他不像沈清,能听见方圆十里的微小声响;也不像林奕,对鬼气和妖气感知敏锐。
    要是他们两个在就好了。
    徐灿暗叹。
    “再想想啊,再想想。”黑鸦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你有什么,你能做什么。”
    我有什么?
    丹田中的小漩涡,不受自己控制的紫色闪电,湮灭一切的诡气,流云影步,奇木。
    多是攻击手段,要说可能的也就……
    徐灿拿起脖上的奇木,透明的蓝水晶质地在昏暗的天地间也很显眼。
    合上双眸,徐灿试着和奇木沟通。
    淡蓝色的微光缓缓亮起,浅蓝的河流再一次围绕着徐灿。
    不多时,徐灿再次睁开眼,收起奇木项链,河流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是这个,那就只能是流云影步了。
    不过步法里没有相关内容……
    “你给我的流云影步是初阶的,”徐灿声音淡淡,“更往上的,拿出来。”
    暗中观察的黑鸦:…………
    上次还只是试探,这次直接伸手。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我没有!”黑鸦没好气地说。
    传承空间给人性格带来的改变就这么大吗?让徐灿在自己面前都不装了。
    徐灿也不恼,他已经摸清了一点黑鸦的性子。
    现在说的没有,应该就是真的没有。
    流云影步,流云影步……
    流云影步有两个特点,一是对使用者气息的隐匿,而是独特的步法带来的速度。
    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徐灿再细想,又抓不着了。
    修长的食指被流动的诡气环绕着,徐灿眼睛放空,试图抓住那抹一闪而过的灵感。
    界壁中黑鸦手上动作不停,分神去看水镜中的徐灿。
    修习流云影步的人大多都被困在了这一步,终生不得寸进。
    应该要花一段时间吧。
    黑鸦想道,随手一指,给水镜中另外一边的国师增添些麻烦。
    “我有什么,流云影步。”
    空中徐灿双目紧紧盯着指尖的黑色诡气。
    “我能做什么……”
    “应该是,我要做什么。”
    徐灿眯起眼睛,找到了突破口。
    我要找到那抹鬼魂,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要找到他。
    这附近高楼林立,为了不出现新的受害者,我的速度得快。
    这片风雨为他提供了掩护,我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我需要找到他的气息。
    如果要通过流云影步达到这个目的……
    徐灿阖眼,周身诡气暴动。
    “这么快?”黑鸦诧异出声。
    诡气四散开来,隐没进城市中那些阴暗的角落。
    原本身处诡气中央的徐灿赫然消失不见。
    “成了,”黑鸦低声呢喃,“流云影步中阶。”
    真是不可思议。
    雾气在某处屋檐下缓缓凝聚成人形,消失的徐灿转瞬间出现在几千米开外。
    徐灿垂眸,见证了诡气从无到有塑造出自己躯体的过程。
    “妈妈,外面好像有什么……”
    稚嫩的童音从屋内传来,徐灿神色微动,身躯化为雾气消散。
    “咦?”
    小女孩揉揉眼睛,凑近窗边,再未看到那抹模糊的身影。
    徐灿像条尽情遨游的鱼,城市的阴影便是他所在的海洋。
    阴影所在之处,徐灿瞬息便至。
    这才是流云影步。
    重新在阴暗处凝聚出身形,顾不得对流云影步的惊叹,徐灿屏息感知国师的具体位置。
    有光明便会有黑暗,而阴影处是属于徐灿的领地。
    更别提,国师带来的这片暴风雨几乎让整座城市都沉寂于黑暗中。
    在百德庄园。
    徐灿眼神冷厉,潜入阴影处,飞云掣电间出现在国师身后。
    远在百德庄园的国师心有所感,握着簪子回身抵挡,恰挡住了徐灿手中的匕首。
    簪子金光大作,暗色的诡气也源源不断地从匕首中流出。
    徐灿表情冷酷,国师面部扭曲。
    你该死在这里了。
    加大对匕首的诡气灌输,在狂暴诡气的冲刷下,金光逐渐黯淡。
    “啪嚓”一声,金簪子碎裂成两半,光华尽失。
    国师骇然,死死瞧着空中碎裂的金簪。
    诡气乘胜追击,国师呆呆立着不作反应,两行清泪从脸侧滑落,望着金簪的目中满是眷恋哀伤。
    诡气气势汹汹地冲刷着国师的魂体,待诡气散去,丑陋不堪的魂体尽数湮灭。
    徐灿踏步走向前去,捡起地上残破的黯淡金簪。
    “原来鬼也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