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留意到，在她们说话间，卧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口子，有只小耳朵正竖在门缝听着。
    厉母接着开口：“我是看到了之前的一条新闻，他拉你进了包房。”
    厉母说的是厉思思早就预料到的，不然母亲也不会突然要问她兼职的事。
    厉思思解释：“当时发生了点误会，他拉我去包房讲清楚。”
    厉母顿顿，又问：“他有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事？”厉母认真的看她，在等她回答。
    厉思思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了，自然能知道她母亲说的强迫指什么，脸一红：“妈，你想什么呢？没有。”
    她撒谎了，那次顾夜澜的确在包房里强迫了她，而且要的很兴奋，很用力，她记得很清楚。
    但为了给顾夜澜在自己母亲心里留下好印象，这种事她现在不能跟母亲坦白。
    厉思思在厉母心里一直是个不会撒谎的乖孩子，所以她不怀疑厉思思的话，叮嘱道：“如果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一定告诉妈，妈虽然没钱，但可以拼命。”
    厉思思心里暖意流淌。
    因为她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母亲这些年既当爹又当妈的，所有辛苦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即使开餐馆经常要熬到凌晨三四点，母亲从未喊过累，也从未在她和妹妹面前抱怨过一句。
    厉思思鼻子有些发酸，眼眶微红，她不想搞煽情，低下头不看厉母，“嗯”了一声。
    厉母又接着问起：“那新闻里的另一个女人是谁？”
    先确定和顾夜澜在一起是自己女儿自愿的，这才能接着说其他。
    “妈，这是个误会，图片里女人是他朋友，因为今天谈项目碰巧遇到，就聊了几句，她下台阶时要摔倒，顾夜澜才去扶的。”厉思思有点过度解释的意思。
    厉母看她，默了默，再开口：“日久见人心，你们两个如果想要有下一步发展的话，至少再相处一年，不然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结婚。”
    厉思思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而且自己也不着急结婚，她点头：“知道了。”
    “我先回餐馆了。”厉母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只是，她在门口换完鞋，一开门。
    “阿姨。”
    高大挺拔的男人映入眼帘，顾夜澜见到厉母，一瞬间站得老直，在外清冷骄傲的万福老总，此刻一副战战兢兢的后生模样。
    “你怎么在这？”厉母蹙眉，许是因为新闻的关系，她现在对顾夜澜语气不算好。
    “昨天的舆论新闻，我担心您有误会，所以来跟您解释一下。”顾夜澜道明来意，许是因为紧张，语调不算平稳。
    “你不用跟我解释，恋爱是你们两个谈，你们觉得没问题就好。”厉母讲话没什么语气，接着又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有一天思思跑来跟我说你欺负她，我这个当妈的虽然没你们顾家有权有势，但就算拼了命也要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顾夜澜身体一僵。
    他从没打算过欺负厉思思，但还是妥妥被厉母气势震慑住了：“阿姨放心，我会一直对思思好的。”能听出顾夜澜讲话有点慌了。
    他想，在床上那种，应该不算欺负吧。
    厉母最后扫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顾夜澜就站在原地，他回味厉母的眼神，是浓浓的警告意味。
    奔三的人了，还是头一回，面对一个人时这么有压力。
    厉思思在门里，刚刚两人讲话她就站在厉母身后，听顾夜澜讲话没有不妥，便没插嘴。
    “怎么又回来了？”她看着身型颀长的男人，疑惑问。
    “一直没走。”顾夜澜讲话就又恢复平稳坦然的语气。
    他自顾进门。
    厉思思便给他找拖鞋。
    “姐夫。”卧室里的厉念念也出来，笑嘻嘻朝顾夜澜打招呼。
    顾夜澜应声“嗯”，嗓音沉稳。
    厉思思偏头看了念念一眼。
    之前还不好意思跟顾夜澜讲话呢，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她也没说什么，找出上次给顾夜澜穿的粉色拖鞋，放他脚边：“其实你不用再上来解释的，我已经把该说的都给妈妈解释过了。”
    “还是我自己解释比较好。”顾夜澜是觉着这样更有诚意，他接着俯身换鞋。
    等他们换完鞋，三人一起去的客厅，坐沙发上。
    厉思思在中间，左边是顾夜澜，右边是厉念念。
    谁都不讲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是厉念念的手机铃声打破平静，“叮咚”，微信消息提示音。
    她便拿起来看。
    厉思思跟着侧目：“喜欢这个笔记本？”
    她是看到厉念念跟同学聊天，同学分享了个笔记本链接，还有一条文字消息：念念，你之前一直舍不得买的笔记本降价啦。
    厉念念点头：“嗯。”
    另一边的顾夜澜听了，淡淡开口：“多少钱？我转你微信。”
    厉念念受厉母教育，从小就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看自己姐姐。
    是等厉思思点头，这才安心开口：“二十。”
    顾夜澜剑眉微挑。
    他还以为是笔记本电脑，原来只是个笔记本。
    男人便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骨节分明的手一番操作。
    厉念念手机“叮”一声。
    她看着和顾夜澜的对话框，瞪大眼睛，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