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李言第一次朝会(上)
作者:安心的石头   影视世界从九龙夺嫡开始最新章节     
    最后在房玄龄等臣子们商量之下,李言决定,由右屯卫亲府中朗将薛仁贵,右屯卫翊府中朗将刘仁愿,右屯卫勋府中朗将孙仁师,右领军卫中朗将高侃从各自屯卫中抽调出一部份精锐。
    暂时调入皇宫,由左监门卫大将军常胜统领,负责太极宫的宿卫。
    其实从今天下午散朝后开始,原来东宫的那一套班子,已经开始往太极宫搬迁了,原来东宫的李言的侍卫统领恒连,也接手马宣良以前的位置,值宿御前。
    一系列的调整和换防,自然由下面的臣子们去安排。
    站在承庆殿前,看着在马宣良和王德的护送下,缓缓离开太极宫的李世民太上皇舆驾,李言不禁抬头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和略显空荡的太极宫。
    暗暗捏了捏拳头。
    从此,这座大唐的核心太极宫,自己就是它的主人了。
    翌日,李言开始了自己登基后,第一次的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群臣的山呼海啸中,李言身着明黄色龙袍,戴着冠冕坐到了龙椅之上。
    “众卿平身!”
    看着下面大殿一片朱紫官袍的大臣们缓缓起身,分文武两侧站立,这些臣子们,基本上还是李世民的一套班子,以前李言东宫那些僚属们,还在人群靠中间的位置站立。
    新旧更替,还是需要一个过程。
    李言想的没错,要想真正掌握皇权,最少需要很长时间的经营。
    古代的朝堂上,没有什么到年龄退休之说,只要臣子们身子骨能行,就可以一直干到寿终正寝。可这一代代传下来,臣权一代代加强,皇帝的权威就开始一代不如一代。
    李言打眼一扫,站在最前面的紫色袍服者,多半都是五六十岁以上,头发花白的老臣。
    李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
    左仆射房玄龄首先站出来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房卿请说.”
    李言这一句话出口,就知道,新皇的权威不如老皇帝,李世民平时只需要点点头,或者直接‘准奏’就行了。
    李言明显底气不足,还要客气的请臣子奏疏。
    这不是李言心志不够,或者智商短缺,恰恰相反,他智商极商,阅历丰富,深通人情事故,自己虽然掌着北方大漠整个突厥的大权,可除了侯君集却没有人知道。
    若是自己这时摆出一幅颐指气使的样子,多半会被人说小人得志,不识大体,不知道尊重老臣,不当为君,昏聩不堪造就等评语,只是只能是摆低资态,给这些耄耋老臣以足够的礼遇。
    权力场上无小事啊!
    果然,李言的态度引起了众臣的赞许,不少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幅看有出识子侄的眼光看向李言。
    李言十分不爽,他也知道这并不算恶意的目光中,隐隐蕴含着君威不足的本质。
    毕竟,真正威凌天下的九五之尊,只需要人敬畏,不需要人赞赏。
    赞赏这种从高往低的俯视态度,本身就是对一个皇帝的不尊重,是消弱皇权的一种潜在体现。在这不声不响的形势发展中,皇臣和臣权的争斗,已经悄然上演。
    若不是李言久居上位,对权力十分熟稔,还真的无法发现。
    房玄龄厚重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储君关系着大唐的未来,如今皇上已立嫡长子李象为太子,就要善加培养。臣建议,为东宫挑选一批博学之士,充斥东宫,为大唐培养储君。”
    “不错,房大人所说有理。”
    萧禹也站出来附合道:“当年正是在张玄素、孔疑达和于志宁等德高望重的一批老儒的悉心教导下,皇上才得已不断成长,最终顺利继承了大统,可见教导太子是大唐顺利传承的第一要务。”
    “臣等附议!”侯君集、韦挺、高士廉等臣纷纷赞同。
    李言默默点了点头,第一次上朝,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转头看向站在诸王之首一脸喜色的李象,再看看殿内的群臣,自己一个人高高坐在丹墀之上,就连侍侯上朝的太监王德也在侧方的台下站着,整个高台之上,只有自己一人在坐。不知为什么,一股深深的孤寂感传来。
    在大清的时候,因为很快就会脱离穿越世界,根本就没有长期待的打算,李言的心情十分激动,心早就不在大清了,仅仅停留的十天,也不在意治理的好坏,自己的权力会不会受到影响。
    可这个世界,自己可能还要待上几十年。
    没有了随时要抽身的打算后,李言就打算开始认认真真的做好皇帝这份没有一点儿前途的职业。
    皇帝已经是仁途的顶点了,再升就是太上皇,开始往下走了。
    而在草原突厥的时候,没有那么严格的上下级尊卑和森严的等级观念,自己性子随和,古仁图、赫尔木和拉布图等大将也没有把当外人,大家经常一起围在一起喝酒议事,就像一群兄弟一样。
    突厥人头脑简单,没那么多心眼,再加上自己的真实之眼,可以很简单的把有异心者给挑出来,把隐患扼杀在萌芽之中,这就使得自己不用长期处在猜忌之中。
    自己这个上位者没有了疑心病,下面的臣子们,自然也不用担惊受怕,氛围很是和谐。
    可大唐就不一样的,这些经过多年争斗,打败对手无数,走到权力核心殿堂的人们,心思非常复杂,大多人对自己即不忠诚,也不叛逆,而是处在一种模陵两可的心态中。
    而且,在突厥时,自己一言而决,只要发现有异心者。
    直接可以抓起来审问,很快就能拿到切实的证剧,众人皆服。大唐的情况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说草原是简单的加减乘除题,那大唐就是大学的微积分方乘式。
    就算有异心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等到这些人变节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片一片的,更需要自己提前把问题解决在萌芽之中。
    李言本以为自己登基后,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大唐的发展,为百姓谋福利。
    李言心中暗暗奇怪,皇帝和臣子还真是不一样,哪怕自己做为马上要继位的太子,也依然没有皇帝的感受。当亲自坐在皇位上的时候,所思所想竟然与之前完全不同。
    昨天还好,闹闹哄哄的,李世民还在,自己做为新帝登基,还略略有一种排斥的感觉,甚至巴得得李世民早早离开。
    可今天,李世民留在大明宫修养,不再朝堂上出现了。
    当自己一个人真正的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时,没有预想中的激动,更没有自己以为的兴奋,反而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高处不胜冷的感觉,仿佛自己处在另一个时空,和下面的几百群臣,都不在一个违度。
    忽然间,自己就站在了群臣的对立面,就连原本亲近的侯君集,也和自己拉开了距离。
    李言以前看历史,总听那些皇帝提到这四个字,多少还觉得有些矫情,可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李言才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是一种离群索居的孤寂。
    一种深深的不安全感涌上心头,仿佛下面的臣子们都变成了自己的敌人似的。
    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李象。
    一种极为莫生的疏离感涌上心间,李言忽然理解了李世民,也更加深刻的想明白了。
    为什么古往今来,太子都很难顺利继位?
    就算自己这种绝对超然又无比强大的特殊存在,在坐上皇帝后,看向自己的儿子,不是亲切,不是欣慰,更不是想好好培养,反而第一个真实感受是浓浓的戒备。
    李象是除了自己之外,这个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也许在别人看来,他的力量非常弱小,可在自己这个皇帝的眼中,他有储君的大义名份,就这一条,就能从根本上威胁到自己的存在,需要自己防备。
    更何况,自己为了顺利继位,离开长安十六年,从来没有见过李象,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自己是缺失的,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两人之间并没有从小生活所培养出来的父子亲情。
    这半个月的时间,自己也一心扑在接手朝庭上,更是没有与这个儿子好好相处,视线所及,是那样的陌生和疏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没有一般儿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有所得必有所失,李言遗憾的叹了口气。
    随后痛苦的摇了摇头,他不想像古之帝王那样,去猜忌自己的太子。可那种防备猜疑的想法,却像潮水般不断的涌上心头,让自己不自觉的想去制衡,去做一些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