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脸色变得比他还要白，他赶紧拖着小胖往旁边走，相对离得人群远了一些。
叶萧然回头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也跟着过去了。
“你们干啥呢？仪式马上开始了。”
方煜吓了一跳，扯着他的袖子一把拽到眼前。
“现在有件比葬礼更重要的事。”方煜指了指旁边有些慌张的人。
李俊和叶萧然来了个对视，叶萧然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李警官，把你刚才说的再给叶队重复一遍呗。”方煜拍了一下李俊的肩膀。
李俊就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怯懦地说，“我...我能不能只是开个玩笑？”
“别呀，你这怀疑的种子都埋下了，憋在心里不难受吗？”方煜鼓励他，“别怕啊，我和叶队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李俊透过叶萧然的肩膀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于是他壮着胆子又把那句话给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你..根本就不是方警官，叶队也不是叶队，你们到底是谁？”
叶萧然闻言，立刻沉了脸色。
李俊咽着口水，朝后面退了半步。
“李警官，你为何这么说呢？”叶萧然还算镇定，语气淡然，但脑子里已经在开始高速运转了，他在想该用什么手段对付眼前这个人？
李俊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还是决定豁出去了，他鼓足勇气把这段时间观察到的说了一遍。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们突然有一天像是变了两个人，不管是生活习性和说话做事风格都和以前有很大区别，还有就是江队在局里的时候，他经常带你们单独行动，对你们的态度也和以前不一样。”
“我当时以为你们可能有私交就没多想，直到他突然辞职不干了换作你来当组长的时候我就真的有些怀疑了。”
李俊指了指叶萧然，“江队怎么可能不做警察呢？他是我们局里最出色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从你们像换了两个人后接到的三个案子，你们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好...好像你们是一部剧的男主角，所有人都在围着你们转，连他都在为你们让路。”
“这句话形容得好。”方煜给他比了个赞，“继续说。”
“前段时间我们在天台上说起家的事，方警官你居然连自己是从孤儿院出来的都不知道，从那时候我就笃定你和叶队有问题。”李俊又朝后面挪了半步。
“说完了？”叶萧然半眯着眼睛盯着他。
“说...说完了。”李俊不敢抬头看叶萧然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随便猜的，如果我猜错了你们别生气。”
“你都笃定了还算是随便猜的吗？”’叶萧然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重重按住他的肩膀，“李警官，你虽然观察得很仔细但也实在是蠢，你这样直接来问我们，如果我们真的是有什么坏心思，那你还能安全度日吗？”
李俊虎躯一震，脸上的肉微颤了一下。
他当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可作为一个警察又作为叶萧然方煜的同事，他不能忍受这种冒牌顶替的事发生。
“所...所以你们真的不是原来的叶队和方警官吗？”
“李警官，这事我们等会再说行吗？我们现在先送张警官最后一程，晚上找个清净的地方，我和方警官把真相告诉你。”
叶萧然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我们没有坏心思，不会拿你怎么样。”
“好..好吧。”李俊点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两个人真想要了自己的命，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
告别仪式正式开始，张慧的遗体要进行土葬，所以大家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她安静地躺在一片鲜花中，仿佛只是在沉睡。
她生前爱美，所以还给她专门画了一个淡淡的妆，身上穿的那件明黄色的连衣裙是方煜在火锅店和她相遇的时候看到的那条。
方煜拿着百合花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眼睛有些发热。
这是张慧出事后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见了。
“走吧。”叶萧然在他后面戳了一下，让他别站着发愣。
他赶紧把花放在张慧的耳边，跟着前面的人往外围走。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方煜和叶萧然想等结束后再离开。
他们还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新的发现。
“你知道吗？从张慧遗体认领回去到今天的葬礼，所有的事情都是俞为寒在操办。”方煜悄悄地对叶萧然说。
“这不合适吧？他毕竟还没有和张慧结婚啊。”
“所以说嘛，他肯定是很爱张慧的，换作其他人可能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叶萧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
葬礼很顺利的结束了，可惜并没有发现异常。
主要是来的人除了警局的同事叶萧然和方煜都不认识，无法判定谁比较可疑。
方煜在想晚上和小胖摊牌后，能不能让他通过葬礼的摄像头去辨认张慧的朋友？
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给小胖摊牌后，小胖会不会直接告发他们？
那真的就只能离开了。
方煜不想就这么离开，他想亲自抓住杀死张慧的凶手。
（方警官，我们在什么地方谈？）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小胖发来的信息。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唉声叹气地回了几个字，（一个小时后来我们家里碰面。）
方煜转身看了一眼离他们有些距离的一组同事，又对叶萧然说，“我们现在打车回家，李俊他等会来家里。”
“真要说实话吗？”
“不然呢？他都那样质疑了，我们还能装傻？他随便提几个问题我们都答不上来。”
叶萧然不置可否，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来之前的事，无法自圆其说。
“行，我在小区门口买些卤菜和酒，边吃边聊。”
“你刚从医院出来就喝酒？你不要命啦？”方煜伸手在他背上的伤口处轻轻拍了下。
“亲爱的，你没听过酒消毒消炎吗？说不定喝完酒就彻底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