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买了卤菜出来就看到李俊蹲在小区对面的马路边。
那张肉肉的圆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方煜快步走到他面前，喊了他一声，“李警官，你真是神速啊。”
李俊目光闪烁，也不答话。
他这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来的。
虽然怕，但也不能装着不知道啊。
方煜看着他五彩缤纷的脸色就觉得好笑，上前攀着他的肩膀调侃道，“你这是又害怕又要来探个究竟，何必呢？做个呆萌小胖不香吗？”
“我...我不能看着冒牌顶替这件事发..发生在警局，你...你们不能随..随便替代别人，还..还有江队，他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李俊说得是结结巴巴，方煜听得是乐开了花。
“警察叔叔你真棒，走走走，上楼去，叶队专门给你买了卤菜和酒，边吃边聊。”
“......”
...
李俊随着他们进了门就站在玄关处，方煜让他不用脱鞋进去就行，他依旧一动也不动。
“怎么？你以为站在门口就跑得掉？”方煜指着一到家就往沙发上躺的然然煜煜说，“不用我和叶萧然，就他俩随便一个，你都无招架之力。”
李俊咬着牙想了想，是这个理，来了来了，想逃也不现实。
他心一横，抬脚走了进去，坐在了餐厅的桌子边。
叶萧然已经从厨房里拿出碗筷来，把买好的卤菜倒在盘里，又给李俊倒了一杯啤酒。
“你也放宽心，方警官是吓唬你的，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所..所以，你们这是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了吗？”李俊紧紧地握着杯子，颤抖着问，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
“承认个屁，我们可不是冒牌货，我和叶萧然就是本人，是你们的记忆被改了而已。”方煜皱着眉敲了敲桌子，他很不喜欢冒牌货这三个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改变了大家的记忆，但他觉得这样说也算是最完美的解释了。
“改了？”
“对，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方煜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坐在叶萧然身边，开始耐心地给他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包括关于江毅的。
在叶萧然吃完半盘猪耳朵，喝完两瓶啤酒后，方煜总算是说完了。
“听明白了吗？张警官这个案子结束后，我和叶萧然也会走，你所认识的那两个人也会回到他们本来的位置。”
“......”李俊彻底懵逼了，他瞪大眼睛望着对面坐着的两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听到了什么？
系统任务？各种小世界地图？连江队也是过来做任务的人？
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他心中所有的疑惑。
“李警官，其实我们随时都可以走，但我想抓住杀害张警官的凶手，所以这段时间你能帮我们保守秘密吗？”叶萧然看他半天不说话，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李俊僵硬的身体微微地动了动，他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叶萧然，斟酌着用词，“那个...你们真的做完这个案子就走吗？”
“你想我们留下来我们还不愿意呢，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你以为很开心吗？我们那个世界可文明了，只想早点把任务做完回家。”方煜在旁边没好气地回答他，“你就给个态度，愿不愿意保守秘密吧，你要是说个不，我们立刻走人，但是张警官的案子可能就真的只能以自杀结案了，你掂量一下吧。”
李俊又低下了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来，“我帮你们保守秘密，但也请你们说到做到，张警官的案子结束你们就离开，让真正的叶萧然方煜回来。”
方煜闻言，提着的心总算放了回去，他把桌子的菜推到李俊面前，“谢谢。”
李俊看了他一眼，无声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萧然和方煜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他不吃你吃，我陪你喝两杯。”方煜给自个儿拿了个酒杯倒上啤酒，和叶萧然碰了碰，“小胖没口福，这家卤菜多好吃。”
“你喝慢点。”
“不怕，这是在家里，喝完就睡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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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去警局上班，一组同事们都在办公室忙碌着。
看见他们进来，都打了个招呼。
叶萧然扫视了一圈，发现李俊不在，他就问陆小川。
“李警官很早就来了啊，可能去厕所了吧。”陆小川话音刚落，李俊就进来了。
叶萧然冷冷地看着他，“李警官，你这脸色很差啊。”
李俊扯起一个很难看的笑，“叶..叶队，早上好。”
叶萧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李警官啊，年龄也不小了，别经常熬夜啊，容易猝死的哦。”
“.......”李俊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叶萧然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着抖。
“去工作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李俊如释重负，迅速地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叶萧然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因为凶魔那件事耽搁了不少时间，他得尽量快速地回到正轨上来。
“大家继续查手里的资料，争取这两天把张警官的电脑手机和出事前后一周的监控录像再过一遍。”
“是，叶队！”
叶萧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张慧的电脑，翻出那几个关于暗网视频的文件夹。
视频的种类繁多，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就连亲眼见过血肉横飞的叶萧然都感觉到了震撼。
人性的扭曲，人性的黑暗，在这些视频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让他气愤难当。
这凶手费尽心思侵入张慧的电脑下载了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叶萧然忍着想吐的冲动仔细查看视频里的内容，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线索来。
“叶队，你看看这个。”方煜把张慧的手机递给他，“这个号码一个月以内给她打过七通电话，每一次通话时间超过十分钟，但张警官却没有存他的名字，我把号码输进聊天软件里，显示的是不存在。”
叶萧然盯着那串数字想了想，“可能是推销之类的，你打过去问问。”
方煜就着张慧的手机就打了过去。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